白清竹面不改色的从导医台拿出了张住院单,几笔填好之后,上前一步将其交给了许岚,淡淡的说道:“我是大夫,遇事冷静是我的基本职业操守。去办理住院吧,李媛把她送去急诊,如果病患不配合就采取强制手段。”

她目光转向了旁边沉默的夫妻,说:“家属会同意的。”

家属果然没有拒绝,甚至许岚任由医护人员接替了她的位置,把江献君转移到了急救床上。

江献君受伤又失血,虽然只是腿伤到,可腰部以下的位置其实都不太能动。止疼药的效用缓缓降低,她也终于没有了再挣扎的力气,被车直接拉走了。

说完,白清竹就要离开,江献君离开前在床上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在话说出口时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一样,只剩下了不断的支吾声。

捂住她嘴巴的居然是她父亲,那个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江明真。

白清竹又带着人重新回到了办公室,一进去就摘下了脸上戴着的口罩,打开窗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荆澜跟在她身后锁了门,没言语,看着白清竹双手撑在窗台上的背影说道:“之后你还管吗?”

“我开的单子,之后也自然是我负责。”白清竹失笑,点了点关着的诊室大门:“或者你现在出去问问,看有哪个大夫愿意接她?”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答案是没有。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荆澜问她:“就这么由着她闹?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经历点社会毒打就不可能学会不是谁都有义务要惯着她的这个道理。你跟她说是说不通的,说不定她还觉着是你骗她你欺负她……等下了手术台有你好受的。”

荆澜说着说着,自己的头就大了起来,摆着手说:“这给我整的头都是疼的……打一百个民事官司也没这么累,跟个没社会秩序感的人真是能让自己早登极乐……所以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白清竹若有所思的说:“我心里有数,这两天就能给她打包出国。”

荆澜一愣:“嗯?这么快?之前你不是一直犹豫来犹豫去的吗?她能听你的?”

“她当然不会听我的。”白清竹淡淡的说道:“只是当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摧毁掉,信念感在眼前崩塌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就没有理由一直来缠着我了。从前是觉得她岁数还小,现在……”

白清竹顿了顿,想起上一次余故里和江献君见面时那不愉快的会面,略略皱了皱眉。

荆澜莫名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