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睡这么快。”余故里喃喃道。

她跪坐在床上,膝行两步,蹭到白清竹旁边,抱着她,在她颈窝蹭,小声说:“对不起。”

白清竹拥着她,那么用力,又那么小心,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里,又始终不忍心,只能不停的用手描摹着她柔软的腰背,闭着眼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她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没有谁对不起谁。

余故里吸吸鼻子,“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我但凡愿多有点耐心,听我爸妈多说两句,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如果是那样,说不定我们也不会有越越。”白清竹看着她说:“也说不定那时候会因为我们两个全都不成熟,最后反而会因为太多不得已而最终错过对方。”

当年,家庭,高考,生父,经济,毕业院校,即将要面临的异地……一条条,一列列,全都像是一座座大山一样横亘在她们当中。

世间诸多因果缘由,谁又能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这样,白清竹已经很知足了。

她有了能够和余故里并肩站在一起,互相给予幸福的能力,有了自己立身的能力,工作,朋友,她也终于能够在所有的质疑面前,毫不退让,毫不心虚的说,她可以和余故里一辈子幸福。

命运也从来没有对她不公,她有一个找了她十余年的父亲,有一个虽然不从得见,却深爱着她的母亲,有掏心掏肺为她好的院长,有抛弃世俗成见同唯一的女儿和她在一起的岳父岳母,还有这么好的余故里,还有那么可爱的女儿。

人生在世,所求不多,无非也就是家庭和睦,亲人平安。

余故里闻言想了很久,却也想不出,当年如果一切顺利,她们两个的未来会怎么样。

“反正我肯定不会变心。”余故里不愿:“你看都这么多年了,我再见你,还是只喜欢你一个。”

白清竹笑了一下,在她鼻尖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