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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言不喜不知道他怎么又变了主意,麻溜把小菜和桃胶拿去热。

这人先前从没动过锅碗瓢盆,用微波炉热一道菜被烫的缩手四五次。

唐云视线越过吧台,安安静静看着他挨烫,心里稍微松快了些,但也只有冷脸的两个字——活该。

等言不喜不知道用隔温手套把碗再次端过来的时候,烫的几乎要跳起来了,但因为当着唐云面,他只能咬牙克制捂手,连哼唧都没敢发出声来。

唐云不急不缓开始吃饭,言不喜就坐在对面时不时给他夹菜。唐云在言不喜殷勤的目光中喝了口桃胶。

“怎么样?”言不喜问。

唐云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他靠在椅背上,实话实说答:“难喝。”他不是唐万娄教授,也不想宠着这人,难喝就是难喝,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如果自己爷爷能早点说大实话,也不至于遭这么多年活罪。

言不喜用唐云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喝进去,啧嘴细品,疑惑说:“不难喝啊。”

他完全是按照某书上教的步骤一步步做出来的。

唐云拎起书包回了卧室,言不喜看着大半碗桃胶有些颓然,其实他一下午只做了这一样东西,其他小菜都是酒店送的。结果唐云没批评别的,就说他这碗东西难吃。

耸了耸肩把这碗甜品倒进了下水道,进步空间很大,下次继续努力。

唐云回了房间,又把包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回柜子里,看着一天内拿出又塞进的柜子。这可真像是小孩子离家出走,不用天黑就又跑回来。

言不喜把碗碟都洗好以后才蹭着手上水从厨房出来,唐云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打开的医药箱,言不喜下意识看向自己手上沾了水后像抹布一样的创可贴,下边伤口在火辣辣疼。主动在他身边坐下。

“自己撕了。”唐云撇着他伤口那渗满后来又被水浸泡的创可贴,没忍住讥讽:“真是个少爷,伤口这么深竟然用创可贴排排打补丁。”

言不喜秉承“唐云说什么都对”的原则没有一个字反驳,看着被水浸泡边缘泛白肿起来的伤,已经不出血了,只是白花花肉还露着。唐云拉过他手,拿棉签沾了碘酒一点点消毒,他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镜,颈线流畅,嘴唇轻微抿着,像是民国时候的读书人捧著书卷研读时那样文艺儒雅。

言不喜只敢悻悻看着,却再也不敢起什么贼心。昨天事情有没有给唐云留下心理阴影他不知道,反正唐云离家出走是给他留下阴影了。他发誓,只要唐云愿意回来,就算这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