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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皆在,还有大理寺和刑部查案,种种证据指向裴行煜,他再无辩解的余地。

宋贵妃与裴行煜跪在地上,皇上狠厉的盯着他们二人,“太子是你的兄长,你何故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裴行璟与裴行煜都是他的儿子,他不愿看到他们手足相残。大宴建立才一年时间,就出现了这样的丑事。行刺太子,不敬兄长,若要依照罪名处置,裴行煜贬为庶民,去守皇陵。

皇上对裴行煜非常失望,但心底深处也不忍心让他一辈子去守皇陵,到底是他的儿子啊!

哪怕入了秋,此刻裴行煜背后的汗浸透锦袍,恐惧爬上心头,他刚欲开口,宋贵妃抢先一步出声,“ 皇上,这不管行煜的事,是臣妾以及臣妾的兄长设计行刺太子,行煜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行煜这孩子从小敬佩太子,仰慕太子,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是臣妾心生歹意,求皇上处置。”

宋贵妃与皇上相处多年,她自然了解皇上,皇上性情优柔寡断,趁他现在还没有狠下心处置裴行煜,这是唯一的机会。

皇上冷冷盯着裴行煜,“行煜,是你母妃行刺太子的吗?”

裴行煜低着头,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流在地面,他眼神渐渐狠戾,从齿缝里挤出话,“儿子不知,父皇,儿子绝没有行刺太子。”

他没有行刺太子,那不就是默认是宋贵妃行刺了太子。

皇上握劲双拳,闭上眼,过了片刻才睁开,他一脚踹上宋贵妃的肩,高喝道:“你这个毒妇,胆敢行刺太子,打入冷宫,赐白绫,宋家革除官职,流放三千里。”

这件事最终以宋贵妃被刺死、宋家人流放三千里收场,宋贵妃用自己的一条命还有宋家整个家族,保全了裴行煜。至于裴行煜,被皇上幽禁在府上,避开了他本该受到的惩罚。

宜春宫里,宋清辞不明白,“刑部和大理寺查到的结果呈给皇上,证据摆在那里,按理说,皇上不会看不出来谁是行刺你的主使。宋贵妃深处后宫,哪有能力刺杀当朝储君?退一步说,即便是宋贵妃要行刺你,裴行煜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情!这些事情浅显易懂,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

裴行璟摇头轻笑,“皇上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让宋贵妃充当替罪羊罢了。裴行煜是他的儿子,他心中尚存着父子之情。最主要的是,若裴行煜倒台,大皇子、二皇子能力有限,五皇子、六皇子年纪尚小,朝堂上没有制衡我这个储君的皇子,皇上不放心让我一人势力过大。所以,皇上暂时不会让裴行煜倒台,即便皇上知道是裴行煜设计行刺的我。”

“皇上何必呢,他已经是天子,有必要这么忌惮你这个太子吗?” 宋清辞叹口气,裴行璟绝不会推翻皇上,提前登上皇位的,皇上却一门心思的提防他。

宋清辞注意到裴行璟提起皇上,不再称呼他为父皇,想来裴行璟对皇上很是失望。

从他成为太子之后,皇上对他的感情就很复杂,裴行习以为常,只是再浓厚的父子之情,经历了这么多不公正、让人失望的事情,总有变淡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