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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怨带队进出也不是一回两回,只是半夜前来,倒是破题儿头一遭。

好在早有准备,有兵部火牌和调动的公文,凭着这个印信公文,可以合法合理的进出。

只要能平安出去,一路向南,二十里地到南苑,一路直行,又是修的很好的官道,虽然今夜无星无月,北风凌厉,又开始错落下起雪来,但奋马疾行,最多半个时辰,一定能到南苑。

到了南苑,调取幼军兵马,则大事定矣。

就算是程森赶不到,或是有了什么意外,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幼军张佳木经营得法,根基深厚,况且有正式的调兵令符……当然,这是内卫奉命伪造,至于事后怎么交待,那等事后再说。

幼军营中,中下层的军官虽然并不算坚定,没有主心骨也难行事,不过毕竟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大军,又都是年轻气盛之时,训练之严,京营连幼军的一半也不如。太祖年间,五日一会操就练成了横扫沙漠的大军,今时今日,幼军却是无日不操,无日不练,吃的好,粮饷赏赐都跟得上,幼军之精锐早就是外人难以想象了,再加上是张佳木一手经营,恩义早结,自然是一呼百诺,绝无问题。

想到这里,任怨也是微微一笑,都堂会议,他并没有参加,事情一出他就去掌握缇骑,这果然是走的很对的一步,张佳木对此也是大加赞赏。等孙锡恩把会议决定带了过来,任怨正好接下了去接应幼军的差事,很是相宜,他自己自然也是大感得意,并且信心十足了。

“来呀。”感觉到了雪花飘在脸上的凉意,任怨知道不可耽搁,一会雪下的大了,行军多有不便,因此便挥手令道:“中军何在?持令牌印信去叫开城门。”

“是,遵大人将令”

说话的是沧州口音,他的中军是一个百户,也是沧州人氏,天顺元年新出炉的武举,武艺高强,骑射俱佳,难得的是仪表堂堂,谈吐从容,说话办事都很得力,任怨大为欣赏,就把此人任做了中军。

他的左右两个副手武志文和刘绢,亦是指挥佥事,也都是沧州出身的武进士,此时一左一右,并立在任怨左右,看着中军骑马出去,一切顺利,两人也是相视一笑,都大有轻松之感,今夜如此紧张,看来一切顺利,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大人,看来无需太过……”刘绢向着任怨说话,只是“担心”两字还没有说完,暗色之中,却是传来弓箭发射的嗡嗡之声,众人虽然没有经历战阵,不过射箭是什么声响,却是熟到不能再熟,一时间先只是一楞,但毕竟是训练有素,任怨自己猛一俯身,刘绢也是闭嘴翻身,自马身上来了一个铁板桥,说来也是极险,正好,一只铁箭带着劲风,就从他的鼻梢之上飞掠而过。

“好贼子。”刘绢起身大骂道:“暗箭伤人,什么玩意儿”

却是不可能有人出来同他对骂辩驳,就在射刘绢的同时,无数支铁羽从暗处飞出来,直奔任怨与其余的缇骑将士,其中有人躲了过去,弓箭也有不少射偏了,但事起仓促突然,还是有不少将士被射中了。

“哎哟”声中,任怨也不理会,缇骑今日穿着的全是双甲,外面一层铁甲,里头是一层皮甲,双甲之下,除非射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然就算射中了,最多是皮肉伤,就算是被射成刺猬,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是伸了一下手,指向着城门那里,怒道:“你们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