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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如此。”陈逵笑道:“临行时,大人还说了,叫余佳把善后的事赶紧弄完,大人是定在五月初九和重庆公主完婚,到时候,可有大热闹可瞧,你呀,赶不上的话可是自己后悔去吧。”

余佳倒也是听说了的,这一次赐婚因为是皇帝压了张佳木一级的原故,所以在婚礼规格和赐物等细节上极尽奢华张扬,仪制什么的,就等于是亲王迎娶正妃,比起公主出降要高出一级,而张佳木实在也是当前的权臣第一人,所以看热闹的人就很不少。

现在是四月上旬,还有整一个月的时间,消息传出去,自忖能赶的上这场热闹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们都在往京城里头赶,这一场天大热闹不瞧的话,还有什么事可瞧的?

农业社会原本就是事少,婚丧嫁娶是一等一的大事,远亲近邻都会凑热闹,甚至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来操办上心,红白大事,甚至有专门的行当,别的不说,光是裱糊这一行,京城里头就有专门的裱糊胡同。

至于公主出嫁的大事,用到的器物物品必定都是皇家器物,尽善尽美,在百姓心里,皇家用物是世间第一等之物,能开一次眼就是不得了,更不必提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能用上一用了。

多少事物,打着贡品之名就能大行其道,就是抓着了人的这种心理。

余佳当然也不能免俗,除了能看这一场大热闹的高兴劲,自然也有张佳木对他青眼相加,特别嘱咐他回去参加婚礼的情谊。

这是面子。

余佳高兴的满脸放光,此时心思灵动,也是瞧出陈逵和郭登的不对劲来了。

从郭登进来,种种处置都并不与陈逵商量,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是这么自行其事就决定了。而且,嚣张跋扈,气势凌厉,根本不把陈逵放在眼里。

口口声声,也是把大同看成自己地盘一样护着。看来,是陈郭二人在权位上有所冲突和争执了。

这么一想,帮谁不帮谁,当然是明显的事了。

当下他向着陈逵一躬身,笑道:“下官再想去看咱们大人迎娶公主,可也不敢耽搁了眼前正事大同这里,锦衣卫势力根深蒂固,石彪授首,就能看出咱们大人对大同这里的经营之功。甭看他边军势大,号称兵马强盛,咱们一击得手,这才是滴水能穿石的功夫。这样吧,陈帅,我留一些人手在此,给陈帅居中指挥,是抓捕同党,还是抄家审问人犯,都可以由陈帅一言而决。”

余佳虽未明说,但是和陈逵那种亲热劲儿却也是一眼就瞧得出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简单:咱俩是一伙儿的。

陈逵当然心感,同时也是心惊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心思灵动之快。他适才点了一点,只是寄希望对方能明白彼此的立场,稍加帮助援手,以杀一杀郭登现在的威风。这样,过几天上表封奏的时候,自己也不会显的太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