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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按几下,沈翊桢反应过来,立刻拽开他的手:“做的时候跟畜生一样,这时候你装什么好人?”

毕竟是自己理亏,秦啸忍了忍说:“昨天我没收住,车厢太窄,你趴在座椅上伸展不开,腰折着肯定不舒服。我没想到你会生病,阿姨打电话给我,我就立刻开车过来了,你没事就好。”

不提还好,一提起,沈翊桢心里的火就蹭蹭往外冒,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是吧,你二十九岁了,不是九岁小孩儿,莫非连跟人吵架都不会?吵不过就只会用那种方式解决吗?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屑用动物那套野蛮文明处理问题,原来你还就是个只会靠床上发泄怒火、不折不扣的孬种。”

秦啸脸色一变,吼道:“沈翊桢!”

“干嘛?!比谁声音大?!”沈翊桢目含讥讽,嘴里的话跟刀子一样往外扔,“我没想到堂堂秦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一生气就只会吼人,连道理都讲不出来,用不着那张嘴就干脆捐了算了!”

“你——”

秦啸忽然想起那个男孩子,当初他看起来脆弱得令人抓狂,秦啸担心他冻出病,怕他受伤,不想他死,更要防着他被那几个人拉去做不好的事情,所以连一眼都不肯错开。

就像……他此时对着沈翊桢的心情一样,明明情绪汹涌,却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果然男人气人的本事跟脸的好看程度成正比。

秦啸慢慢吐出一口气,其实有很多办法折磨他、让他求饶,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

辩论的输赢与跟秦啸的争吵还是不一样,沈翊桢的情绪就像裹在塑料薄膜下的滚烫岩浆,稍有波动就会烫穿那层虚壳。可尽管如此,沈翊桢也知道并不是谁的声音大就可以赢,逞口舌之快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不停地深呼吸,毕竟秦啸吵架不怎么行,要是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那他说那么多也不至于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就是在这停顿的两分钟里,秦啸竟慢慢释然了,他像是完全忘了沈翊桢还在气头上、而自己还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以尽量平和的口吻率先做出让步:“今天的咨询几点结束?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准备晚饭。”

沈翊桢说:“我不回去,你自己吃吧。”

秦啸一皱眉:“什么意思?”

沈翊桢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意思,我今晚在外面住。”

秦啸脱口问道:“跟谁?跟你那个好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