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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乾清门外,看到全身束甲,手持长刀的惟功,穿着中单白袜,一脸惊慌的万历终于冷静下来,对着惟功深深一点头,道:“辛苦你了,今夜就由你任朕的坐更将军吧。”

“皇上请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尽管只有八岁,但惟功的脸色平静,显示出足可堪信任的沉稳模样来。

……

翌日清晨,虽然不是朝会的日子,但还是有很多官员涌到宫门处来,午门外的左右两侧朝房里都是脸色惶急的文武官员们。

消息已经传开,现在是官员们难以安心,最多到中午,整个京城都会传扬开来,到时候的场面,可想而知。

惟功穿着重甲,手持长刀在乾清门殿外守了一夜,但第二天清晨看到万历的脸色时,皇帝明显是没有睡好。

万历直接御文华殿,并且着人请张居正前来。

此是国政大事,惟功无有参加的权力,且辛苦一夜,万历便是命他回家休息了。

在出宫之时,遇到张惟贤等人少年亲从官,大家知道他持刀在乾清门外任坐更将军,都是投来异样的目光,张惟贤的眼神深处,更有掩饰不住的嫉妒色彩。

惟功无暇理会,一路急赶回家,见到张元芳后,便是问道:“七叔,你对土蛮寇边之事怎么看?”

“初时是不大相信,但李成梁是辽镇总兵,张学颜是巡抚,总不能无的放矢。再有,消息是兵部传出,谭尚书是知兵的,应该不会搞错。”

“我听说谭尚书最近生病,已经不大理事。”

“哦?”张元芳苦笑道:“这事情就更叫人觉得迷糊了。”

“不过,”他转颜笑道:“皇上在危急之时,着你进宫护卫,这种信任和情份,一般的臣子是比不了了。”

“这也不算什么。”惟功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