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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坐营官马守约将张惟功夺职……”

“处置不当!”

皇帝咄咄逼人,喝道:“马文约昏聩,不宜留任,张惟功有功夫过,坐营官由他来做!”

话一出口,在场朝官都是有震惊之色,倒不是皇帝任用一个坐营官有什么了不起,而是皇帝居然在亲政之前,就有这样的逾权之举,实在是难以想象。

而皇帝对惟功的这种信任态度,也是叫群臣更加吃惊,到此时,众人才彻底醒悟过来,为什么张惟功神鬼辟易,做事百无禁忌,原来身后最大的靠山就是御椅上坐着的这位。

看到众臣的表情,万历也是微显得意之色。

他十四岁多了,从幼时就接受着严格的帝王教育,宫禁之中,除了太后就是他,惟我独尊,所以早就有强烈的帝王意识,权力欲望极为强烈。

但他一直被压制着,今日借机显露一下手腕,展现一下肌肉,令万历的感觉十分愉快。

官员群中,朱鼎臣等少年勋贵都是略显嫉妒,他们也是亲从官,身份高贵,但在皇帝心里,地位比起张惟功来却是差的远了。

而张惟贤的眼中,漠无感情,只有最熟知他的人,才会在他的眼眸深处,发觉那强烈的怨毒神色!

“张先生怎么看?”

“嗯?”

皇帝虽然作主了,但很害怕被打回票,这对他的帝王尊严会是严重的损伤。

当下心中惴惴不安,向着似乎在沉思着的张居正询问。

张居正平时反应极快,遇事果决,为人十分机敏,二十来岁成为进士,三十岁为翰林,四十岁不到就为亲王讲官,五十为首辅,有这种经历的人反应快绝,张居正向来也是如此,但今日事起突然,张居正直到皇帝垂询时,仍然有一点没回过神来的茫然之感。

先下意识嗯了一声后,张居正似乎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