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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惶恐,虽有东厂番子,但锦衣卫旗校亦十分要紧,南北镇抚,轻易不得用,而又不得不用,其中关窍所在,你要好生揣摩。”

万历早年,锦衣卫处于衰落之后,万历中期之中,随着矿监税监的增多,天下骚然,处处动乱,锦衣卫出动极多,至天启年间,锦衣卫使田尔耕为魏忠贤死党,锦衣卫成为魏忠贤手中对付异已的利器,是最后的辉煌。

在此时,张惟贤终是博得了万历的信任,边带着锦衣卫的走向,似乎也要发生微妙的变化。

历史的浪花一朵朵的飘过,终究是有一些为惟功直接影响,开始了不同的走向了。

“对了,”正事说完,万历很随意的道:“你和张诚,好歹要把梁子揭过去。你抓了他侄子,有几天了吧?这事儿总得支吾过去才是。”

“是,臣知道,一会下去,臣便去张公公的府上。”

大太监都有自己的居处,将父母兄弟家人接来,如果效力有年,皇帝亲下诏旨,准其过继一个宗侄继承自己的香火,当太监到这种地步,这一生功业就算功德圆满了。

万历对自己的身边人,有一种十分关照的习惯,也有一点真正的情感在里头,他现在吩咐张惟贤,就是将他看成了半个自己人,不愿自己的身边人,彼此争斗下去。

见万历无话,惟贤便又叩了个头,慢慢后退,出殿之后,方才转身离开。

站在乾清宫的殿阶之下,遥看远方。

今日有些细雨,整个宫禁之中,烟雾迷蒙。

前方的三大殿笼罩在细雨之中,但仍然看的分明,那巍峨高耸的殿宇,象一座座山峦,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头。

又象是一只只的怪兽,正在匍匐着,瞪眼看着,在寻找和选择着自己的猎物。

若是往常,张惟贤一定会心怀敬畏,这里,哪怕你是世代簪缨的勋贵子弟,也很难生出傲气,只能深深敬服,但在今日,他却是自信一笑。

一切,似乎尽在掌握之中呢……

到得张诚的府邸,张惟贤脸上的笑容尽敛而去,拿了名刺,叫人投递进去。

“我们老爷说了,今日身上不爽利,请指挥大人得了闲再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