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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海盖,大军压境,说是协防,实则逼迫,有违我朝大小相制之祖制,如果辽东官员稍有人心,早该弹劾他了。”

大小相制确实是一般人不敢触犯的禁忌,强如李成梁也要在辽镇留下一些异已势力,比如祖家和杨家等,而惟功的举措,毫无疑问是吃下辽南,这和曹簠在辽阳的行为简直是天翻地覆,杜礼的指责,当然也似有其道理。

再谈起扶植栋鄂部是擅作非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没有一次在边墙的巡边行为,也对北虏没有真正的打击,只沉迷于内斗,辽阳之变,杀戮太重等等。

再有顺字行进入辽阳等地,与民争利……

总之,杜忠每次见到杜礼,杜礼便有一番说词出来。杜忠知道,其实这是辽阳的一种风向,生员秀才和官绅是掌握舆论的人,辽东这里,官绅和生员们的势力还不算大,所以到目前为止没有大的风潮出现,而随着军堡推行开来,辽阳镇势必要和本土势力还要有冲突,杜忠忧心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们小门小户,这种事其实掺和不起,但杜礼因为大丫的事失去理智,怎么劝也拉不回头,这个小弟太犟了。

从门口领了对牌,杜忠继续往里去。

堡门就很宽敞,街道更宽,都是青砖路,十分整洁,道路两边是各种建筑,杜忠知道,主要是公厅和各种公用的场所,比如图书馆,忠烈祠,小学堂等。

这个时候开始忙碌了,屯堡正中有营房和校场,不过现在空空的,军械所也上了锁。

上次杜忠来时,堡中的农兵在训练,使用的长枪都是精铁打造,十分锐利,不比正经的营兵差,还在操练佛郎机和各种小炮,还有几支火铳不停的打响。

农兵训练,每天空枪练习二百次,打响五十次,实弹打靶十发。

杜忠也通军伍之事,感觉这个训练强度简直是叫人吃惊。

至于拉弓衔,举石锁,练鸳鸯阵,穿戴重甲行军,简直都是正经的战兵练法。

“这也叫农兵?”犹记得当时看到一队农兵穿着重甲持枪互击时,他当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农兵都是这样的练法,战兵如何?

吃惊之余,当然是更感安心。

现在辽阳附近的战备简直是以前难以想象的,在几个月前,大家还在担心北虏进击,几个月后,已经很少有人做这样的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