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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红旗出现在农田之后,沿着田埂和另外一侧的官道,一百多明军哨骑开始在各自的队旗指挥下出现在蒙古人的视线之中,旗帜之下,是骠骑兵们彪悍而骁勇的身影。

“觉罗巴音,塔克图,你们俩赶紧率哨骑迂回过去,往两翼哨探,看看是否有大股明军跟随在后。”

卜言兔十四岁就随长辈入关寇边,现在已经与明军打了好几十年仗,一看到明军哨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是不是有明军大队人马紧随在后。

紧随着他派出两个台吉,各领一百五十人的披甲,前往后阵策应押后的甲骑,预计后阵甲骑可达到四百余人,加上千余分散的持弓牧民,对付这一百多明军哨骑或是后续的骑兵,短时间内应该没有问题。

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开始在尖哨声和牛角声中聚集起来,一杆杆大旗指向明军出现的地方,甲骑兵的圆脸上露出凶悍和兴奋的神情……这一次进入明国境内,到现在没有象样的打上一仗,这些凶残的家伙也是引为悍事呢。

四百二十人不到的骑兵在数字上可能不叫人兴奋,但这么多骑兵配合挟弓带箭的牧民呼啸着聚集在一起时,声势仍然是十足骇人,他们在旗帜的指挥下漫过农田和树林,向明军这边逼近过来。

在两军相隔的地方,只有不到一人深和不到一米宽的一些农田夹渠,这几年干旱,沈阳中卫这边的引水工程早就荒废不堪,这些小沟渠里已经十分干旱,长满了荒草,大股的骑兵可以一跃而过,根本不会为之阻碍。

两军的前哨很快就交起手来,这里虽然有一些林木,但主要是以农田地形为主,小麦早就收割过,地也翻过,种了一些杂粮还没有出苗,马蹄翻飞之时,黑土被带出来不少,正是一处适合小股骑兵厮杀的绝佳地形。

蒙古人的哨骑全部以甲兵构成,勇武凶悍,平均年纪在三十五左右,最少都有犯边二十年的历史,血债累累之余,也打造了铁石心肠和勇悍的性格,稳定的心理素质使得他们加倍的发挥着自己的射术和骑术,四百多甲骑摆成了半月形的阵形,一上来北虏就摆出了以多吃少的阵式,同时大股的穿黄皮袄子的牧民也在甲骑四周散步开来,他们手持骑弓,希图在甲骑获得优势的时候一拥而上,如果能剥下一领铁甲,获得的赏赐就十分丰厚了,如果抢到兵器,铁盔,那么可以不必上交,留着自用,在最近明军不曾与之交战的刺激下,这些牧民的胆子变的大起来,他们不停的发出怪叫声,企图扰乱明军的心神。

两军很快就接近了,明军骠骑全部是镶铁叶棉甲和一层锁甲,说是轻骑,负重其实也不算低,每个骠骑都是接受过两年以上的夜不收的训练,不论是骑术还是射术,马上格斗,马下格斗,潜伏,隐藏,追踪,所有的哨骑和架梁马的科目都必须合格才能成为骠骑兵的一员,现在每个司都有骠骑兵编制,他们负责的就是架梁和哨骑部份,也有一部份塘马责任,在平时,还会抽调出人手任护卫,每一个骠骑都是军中的骄傲,可能在具甲上他们不如司属重骑兵中队,但在战斗技巧和意志力上,骠骑兵们却是十分的自负。

两边先是以弓箭接触,骠骑们的射术也是十分惊人,在第一接触时间点上,骠骑们先是甩出自己携带的投掷武器。

骨朵,飞斧,投枪,阔刀,一个个投掷武器被甩手掷出,对面便是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蒙古人掷物的本领也不低,但如此华丽的武器配给,他们却是没有这么样的金钱支撑。

面对攻击,这些蒙古骑兵只能用手中的骑弓还击,他们的骑弓是传统弓,做的越长大,弓弦绷的越紧,暴发的力度才会越强,握弓法和抛射法也是传统的蒙古射法,在辽阳骠骑的威胁和打击之下,蒙古骑射手们暴发出顽强的战斗力,精强的骑术也使他们参在两手持弓的同时微调着战马的走向,不停的避让投掷过来的兵器,并且用骑弓还击。

很快,明军骠骑们的身上就插满了弓箭,骠骑们很明智的边战边退,始终保持着对北虏的压力,同时不使自己进入五十步以内的距离。

只要在五十步左右,北虏的弓箭虽然不停的射中明军的骑士,但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弓箭没有能力破甲而入,最多刺到皮肉一层就停止了动能,极少数的弓箭才能透骨而入,伤到内脏或是刺断骨头,只有这样的重伤才会使骑士失去战斗力,或是可能丧失生命,但蒙古人的弓箭力道实在太弱,很少有这样的战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