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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单易像是一个笑话似的哂笑着:“在他那儿永远没有为什么。”

“我去给你拧条毛巾敷敷。”宋知羽说完便起身往厕所走去。

她一边将手里的毛巾弄湿,一边陷入了思考。

其实在她眼中的单易是一个情绪从不外露的人。他这个人表面上看具备了医生的所有基本特性,待人温和,善良,是非分明,严谨专业,是那种走到哪里都能成为闪光点的人物,是那种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同样的,在她这儿她也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那一面,比如腹黑,霸道还满满的占有欲。

但是眼下的他却好像是她没怎么见过的模样,颓败又脆弱,虽然有点儿像他生病那晚说梦见他母亲后的样子,但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执拗。

对,是执拗,跟他完全相反的一种特质。

他说是他爸打的?

宋知羽开始回忆,唯一见过单易脆弱的样子就是那次他生病梦见他的母亲。

再往前回忆,单易当年能成为她的家教,所以她一直误会了他家境不好。加上后来他也亲口告诉她那些年他没靠家里,没用过家里的一分钱。

并且,她好像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他父亲的任何一个字。

他一个富家子弟,却偏偏选择隐藏身份,自力更生。加上今天他父亲的这一巴掌。

宋知羽拧毛巾的手一顿,水还在哗啦啦的冲在瓷白上,顺流而下。却似乎把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的线给冲流畅了。

所以,是跟她母亲有关。

单易,可能,恨他父亲。

……

宋知羽回到客厅,把手里的湿毛巾给单易的那半边脸敷上,手摁在毛巾上,说:“你爸这一巴掌还真下了狠手,看来是老当益壮,身体倍儿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