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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一截小小的指甲被剪下捏到霍迁手里,突然开口,“网上说指甲不能剪太短,否则会容易造成甲床损伤,细菌会容易侵入,然后发炎。”

霍迁正在磨他刚刚被剪掉的指甲,发出“呲呲”的声音。

“不算短,”霍迁他继续,开始往下一个指头,“没碰到粉色的。”

“嗯,确实,”时流云凭着感觉说话,“不过您这剪指甲技术可真够赖的,嘶——这次真剪到粉色的了!”

加了点表演的成分,霍迁手停了一下,看着时流云明显带上恶趣味的笑脸,简明:“第一次。”

时流云还是恶趣味的歪歪头,重重回了句:“哦。”

他视线往上飘了飘,顺着带上花边的天花板边缘线看了圈,往下,霍迁头拽得挺低,时流云的手被他拉在正中央,从时流云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霍迁的头顶。

“另一只。”

霍迁利落来了句,放开又拿起时流云左手,开始重复相同的动作。

屋子隔音很好,房间在瞬间的功夫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下一下的“咔擦”,时流云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盖一个一个变得短起来,心里的酸酸麻麻还是没怎么散。

这种感觉依然很陌生,不是感动更不是冲动,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说,他并不抗拒这样。

“喂喂,霍迁。”于是他踩了踩霍迁的腿。

霍迁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有点好奇,”时流云笑得隐秘,“你跟你爸爸说了什么?就是在房间里,我正好和你弟弟呆在一起的时候。”

霍迁看了他一会儿,才回:“说了些你的情况,工作,家庭……虽然不说也没什么问题,但我认为这样——能套得更牢些。”

套牢什么不言而喻,霍迁的直白与含蓄依然混在一起,时流云想了想,撑起下巴点点头,问起:“我听说你小时候很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