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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徐沐和安阳便到了殿外。

以往皇帝宠爱妹妹,安阳到来几乎不必通传,大大方方直接就能进殿。不过这一次她也知道自己贸然离京的举动有错,不敢再像以往一样大大咧咧,便跟徐沐一起等在了殿外。

值守的内侍很快入殿通传:“陛下,安阳长公主与徐将军求见。”

皇帝慢悠悠看完手中的奏疏,再慢悠悠提笔写下批示,足足将殿外的人晾了小半刻钟,这才淡淡的一抬眼,对那通传的内侍道:“让她们进来吧。”

内侍很快出去通传,不消片刻,徐沐和安阳就一同踏进了宣室殿。

进城之前安阳就换回了女装,这时候她与徐沐并肩而立,两人齐齐向着帝王行礼,看上去竟是莫名的登对。皇帝看得酸溜溜的,有种自家的白菜跟猪跑了的憋屈,于是面对行礼的二人也没了好脸色,开口便是质问:“你二人可知罪?!”

徐沐闻言老老实实单膝跪下,对于出去一趟就把人吃了这件事,也是有些心虚的:“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顿了顿,又替安阳求情:“长公主年少,是臣未能进谏,一切都是臣的错。”

皇帝对徐沐多是迁怒,闻言面色倒是好了些。

然而安阳哪里舍得让徐沐背锅?更何况她对自家皇兄的宠爱也是有着足够信心的。当下磨蹭几步走上前去,一直走到皇帝身边,扯了扯他衣袖撒娇:“皇兄你别听她的。是臣妹的错,臣妹还没离开过京城,又听皇兄说此次平叛不危险,这才偷偷跟去的。”

皇帝一听这话,刚好转的脸色又黑了,他没好气扯回自己的衣袖:“皇妹的意思,难不曾还是朕的错了?朕就不该拦着你离京,也不该跟你说平叛的事!”

安阳又不傻,自然知道皇帝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又去拉皇帝衣袖,顺便赔上笑脸:“不是不是,是臣妹的错,是我自己莽撞,偏要跟着去。这几个月累皇兄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她说完,没见皇帝回应,但也没再次将自己衣袖扯回去。

兄妹二人自来感情深厚,安阳见状便知道皇帝这是有消气的意思,于是愈发卖力的撒娇道歉。等到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她又从衣袖里拿出个小锦盒来,递到皇兄面前讨好道:“皇兄,别生气了,我在定州也一直惦记着你呢。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皇帝和安阳是亲兄妹,脾气也像了个十足,傲娇的时候就需要人顺毛捋。他本也舍不得拿安阳如何,又见妹妹出去一趟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心里仅剩的那点气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假装不在意的瞥了眼安阳递来的锦盒,皇帝满脸都是不屑一顾:“朕富有四海,什么好东西没有,还稀罕你带回来的这点东西?!”

话是这样说,但锦盒他却是接过去了,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印石——皇帝有个小爱好,就是刻章,刻得满意了就给身边亲近的人送。安阳在外面买来的印石自然比不上宫中珍藏,但胜就胜在这枚印石的花纹别致,看上去就是用了心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