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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种种,毫不避讳,一一详述。

一席话下来,不光程效脸上大骇,李准也是衣衫尽透。

正房的门虚掩着,止不住的一股股恶臭传出。

下人们能绕着走的都绕着走。实在绕不开、得去跟前伺候的,都偷偷用袖子掩住鼻子。

叶妙婉坐在床边,拿扇子替田夫人扇风。

田氏烧的厉害,皮肉尽损。天热,一会儿不扇,就总有蝇子想要落下来。郎中流水似的不知来了多少个,都说实在是没法子,左右活不过这么两天了。

叶妙婉表情是木的,心里铁一样,脑子里嗡嗡直响。

新妇归宁,原是一等一的大事。但轮到她这,确是不同的滋味。

先是二姑娘没了,再是宋姨娘病了,就连田夫人七夕途径郊外,都被烧成重伤。也不怪城里都议论纷纷,叶府是撞了灾星。

怎么那桥炸的这么是时候,单单伤了母亲,轮到叶妙安时,就连个渣都捞不着?

她不信,不信叶妙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贱人能诈死一回,凭什么不能诈死第二回 ?

昨日张炳忠的嘶吼还在耳边回响,她疑窦丛生:李准是何人?又如何与叶妙安相识?

心里想着,手里的扇子不知不觉就停了。在张家她不敢开口,但回了叶家,父亲应该会为她做主。更何况,床上还躺着当家的主母。

叶妙婉知道,此时此刻,张炳忠正与叶明照在前堂密谈,于是鼓足勇气,脚便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