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安如初的独白8

我看见我妈和如馨都慌了。

而我很淡定,她们一边关心我的身体,一边担忧这鲜血滴在婚纱上可怎么办?

我接不住流出来的鼻血,只好垂了手,顺便将手里的血渍都擦在了婚纱上。

鲜血就沿着我的鼻孔,一滴一滴,滴滴嗒嗒的落在婚纱上。

这件人鱼公主的婚纱。

一字肩。

白色的婚纱上,缀着闪光的钻石。

没有那么多繁烦的设计,却高贵和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我知道我穿上它,人人都会说我惊为天人。

但现在的它,染满了我的鲜血。

不知道最近半年是怎么了,总是爱流鼻血。

从我去年生日过后,我都又流了好几次鼻血了。

“你快把头抬起来。”

我妈慌忙的扶着我坐到床边。

我却不慌不忙。

如馨拿着纸巾使劲的擦着婚纱裙摆上的血。

我说,“别擦了,反正已经染红了。”

“你别低头呀,抬头,抬头。”

妈妈把我的脑袋往上抬。

我却很不在意的把头低下来,任由已经滴得缓慢下来的血滴,落在我的胸前,我的裙摆上。

要是换作四月一日之前,我会比谁都心疼这件婚纱。

但现在我已经不那么心疼了。

明天的婚礼不会有新娘出席。

谁还在意,这件婚纱到底完不完美?

我的鼻血好像没流了,鼻子里也没有那种暖流流过的感觉。

我擦了擦鼻和嘴。

妈妈看着我的白色婚纱,和上面渲染开的一大片鲜红,不由紧紧皱眉。

那眉头是深深的愁容。

“我怎么觉得好像要出大事了一样?”妈妈说。

我的喉咙哽了哽。

妈妈的直觉很灵。

就像三个月前我在奥大利亚拍婚纱照的那个夜晚。

我剥着螃蟹刺到了手,之后就手抖个不停,总感觉要出大事。

事实上,我的亲生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跌入海里的。

我想,我手抖心慌的时候,一定是他遇难的时候。

那就是亲人之间,最最心灵相通的感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