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德嘉帝幽幽抽口气,“可朕觉得你的重点就是免费。”

“当然,这世上有百年,甚至千年的文人世家,可没有武将世家。”贾赦爱憎分明着,“功高震主,自毁城墙,都是他们动动嘴皮子的事,可我们却是要流血的。那些年参我爹的仇,参我贾家的仇,我就是地图、炮。”

“就是,我当年那么小,都被牵累参了好几回。父皇,你不许偏心他们,不许。”贾珍也跟着回想前仇旧恨了,拉着德嘉帝的袖子,拉长了音撒娇,“父皇,你不许怜弱,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话您教我的,可不许在您身上犯了。”

“你们这两兔崽子。”德嘉帝按了按额头凸起的青筋, “算了,让老大愁去。养儿子也就这用处。但是你们别在偷偷给老二使劲了,到时候他们不平衡,老二啊,性子软了点,控制不住手下人。”

在天津处理后续的大皇子和依旧窝在义安县的二皇子齐齐打了个喷嚏。

“二哥,你这身娇肉贵的,还是趁早回京吧。”一直被变形计,当捕头的六皇子捏了捏鼻子,没好气道。

“老六,你怎么跟本王说话?我好歹是你哥哥。”二皇子慢条斯理拿着手绢擦拭完后,不急不缓开口:“没见我伤风病了?当然要慢慢养伤了。这时候回京干什么?呆哪里都不如呆谭先生这里安全。你以为父皇让我来干什么的?”

“不是防那警幻对玉米下手?”六皇子闻言奇了。

“第二,是防着我见那老岳丈。他今年进京述职。”二皇子惆怅叹息了一声,“老爷子永远是偏心的,得亏母妃就我一个,倒也心理平衡。”

“难兄难弟啊。”六皇子听到这话,也不赶人了,也跟着惆怅叹息了一声,“我母妃到现在都不让我回京见她。”

“你母妃起码还给你带信呢,我母妃现在就忙着十七十八,我就是跟草。”

“你都有孙子了,我连媳妇都还没有。”

“家里人多也不好,你现在光棍一条多轻松。六啊,你说老大真登基了,他会怎么对待咱们兄弟啊?爹是皇帝和哥哥是皇帝,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啊。”

“他能够给我涨月钱吗?”

“……能吧。其实呆一线发觉当皇帝也挺苦的。”二皇子抿口茶,“尤其是现在有这么一龙一鸟。”

“听说你投了贾敬?”六皇子挤眉弄眼着。

“对啊,”二皇子点点头,这一点也算半公开的秘密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父皇,咱肯定是没法的,至于老大,实力之类,其实吧,也不好违心说不好。但是他后代呢?我觉得就我这安逸无忧的养生生活,肯定比老大活久些,可老大下一代吧?一切都是未知,选择贾敬,咱退可守。贾敬起码救过前皇太孙,而且老大若是上位,也必定只有立前太孙的份,那可是贾珍的亲表弟。”

“二哥,看你那么掏心掏肺的,弟弟跟你说件事。”六皇子左右转悠了一圈,压低了声音,“我母妃……我偷听到的,贾家,就宁府常用的那个蒋太医,他收的那个药童啊,是徐家后裔。”

“徐家后裔?不可能吧?”二皇子惊讶过后,不自觉放轻了音调,“徐家除却出嫁女,不都被诛了九族?哪怕出嫁女,也只活了贾徐氏和大嫂。这哪里来的徐家血脉?”

第201章 谈情说案

二皇子目光深深的看向六皇子,带着直白的审视目光。

六皇子很光棍,“我一直认为贾家该是我的人。看,我们金陵老乡,我跟贾赦一见如故,单从与诸皇子关系来说,荣公就许他跟我私下往来过。”

二皇子闻言都不知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思,提醒了一句贾赦与六皇子私交的起源:“你们两在赌坊被抓,惊动了父皇。”

“当年还敢想,现如今不就就那么一说?”六皇子挠挠头,“只想说对于贾家的事情,我母妃还是很关注的。你知道当年徐家还未被抄之前,那徐家老太太也敏感机警的,想让贾珍代替她家宝贝孙子在徐家,为徐家血脉逃匿留点时间?”

“这不废话,灵堂换孙,那贾徐氏但凡一犹豫,贾敬连她都能灭了。”二皇子翻个白眼,话语带着些嗤笑:“那老太太也脑子进水的,敢借着祭奠老将军说这事,就当年那环境,咱父皇没准一气之下连贾家都能灭。这招简直就是愚蠢到不可救药。”

非但是他,便是他家王妃,都因此被叫到宫里,被母妃拿此狠狠教育了一通。王妃又借此敲点儿媳一行。

“可是不能否认一件事,三皇兄叛乱自戕太子被废,这骇人听闻的铁网山狩猎案,折损了不少官僚世家,唯有贾家非但全身而退,现如今权势赫赫。在外人眼里,可不得羡慕嫉妒恨?”

二皇子闻言轻笑了一声,旋即面色一片冰冷,“也是,都会选择性眼瞎,看不到贾代善救驾而亡,看不到贾代化病逝。贾代化病逝的病至今都还是贾敬的一个心结,六啊,你没事可别在拿这事外说。”

对外的说法,都是贾代化本来就身子骨不太康健,听闻铁网山狩猎兵变,听闻贾代善救驾而亡了,伤心欲绝,吐血而亡。但实际上,作为当时老大老三争斗,没有掺和进去的文人派老二来说,他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势力在,调查一下,这贾代化是为宁府,为贾家,甚至为武勋“自戕”的。

贾家没有掺和兵变,但贾家,四王八公一派,都被他那个偏心眼的爹“押”到了太子后头。贾家当时作为四王八公之首,贾敬是太子伴读,被牵扯进去,非但贾家,便是四王八公这一个团体,都不会有如今那么潇洒。

四王八公,与国同岁,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王朝,开国勋贵能够又富又贵又有实权的活这么长时间。

想当年,他手下的文官基本都追捧“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还使劲吹着他,让他上书,借此事“帮”皇帝瓦解了老牌勋贵的兵权,了结他老人家的一个心病。得亏他幼年“阴影”太深,没胆朝贾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