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下嘴之前都知道麻痹一下猎物让他不产生痛觉的,哪像五条悟,是真的生啃。

在这样的姿势下,他从被五条悟咬着的锁骨,到顶住他额头的指腹,再到被掩盖在发梢眼睫下的眼睑,全部都在不受控制地发烫,催促着他快点从这个姿势中解脱出来。

松代一树被这计划外的发烫弄得浑身不自在,感觉五条悟这和语气配上动作不像是要跳海殉情,像是直接想把他结果在自己手里。

“你是还在磨牙期吗?”松代一树推不开他的头,整个人被压在被子里动弹不得,“能不能松嘴?”

“不能,”五条悟像是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一样,早有准备地一口回绝,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扣住了他的肩膀。

松代一树下意识地一缩,五条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而更向上了一些,直直抚上他的脖颈,顺着锁骨一寸寸往上移。逼着他向后仰头露出最脆弱的动脉和咽喉:“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会为了任何人去轻易上前替死。”

松代一树在这个姿势下被迫难受地仰着头,看不清五条悟的神色,目之所及一片空荡荡的天花板和被风吹起后挂在阳台边的纱窗,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在五条悟心里他到底算什么?见一个救一个的究极圣母吗?

还是什么舍生忘死地狱不空不成佛的地藏?

他有那么浑身上下洋溢着闪闪发光的舍利子气质吗?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没事干去死的好吗?”松代一树深吸一口气,“你当我脑子有病找死玩吗?”

五条悟无言地用还在他后背的那只手按了按他刚刚被硝子治好,新长出来的那片皮肉。

松代一树:“……这次是个意外。”

他本来看见那个咒灵是想转身就走的,要不是后面发现咒灵盯上他,甚至最后还牵扯上来两个小孩,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给你们发定位了吗,”他悻悻补充,“下次,下次一定看见咒灵立马给你发坐标然后转身就跑好吧?”

“你说的,”五条悟在这种奇怪的事上总是充满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严谨认真,得到他的承诺之后居然真的就松了口,无比郑重道,“我们下束缚。”

松代一树:???

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

“五条悟你有事吗?”他忍不住想晃晃五条悟的肩,看看能不能从让他脑子里听见海浪拍岸声,“为了这点子屁事你要下束缚?”

“束缚是你以后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境,”五条悟眼神执拗而认真的可怕,“说谎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松代一树:“……食言者不如喝一千吨水吧?”

他真诚的提议道:“我真的觉得你脑子里的水得控控了。”

“嗯,”五条悟置若罔闻,毫不在意地开始调动浑身的咒力,“那就说好了,食言者吞一千根针。”

无形的咒力绕成圈开始在两人之间不断循环往复,束缚条件得到确认,无形的咒力隐隐约约闪烁了几下蓝色的光。

松代一树:“……”

松代一树没忍住:“就算我真的食言了没事死着玩,这束缚对一个死人来说有意义?”

死都死了,还怕一千根针?

“当然不是你吞,”五条悟垂下眼帘,“我说的束缚是,你要是下次再为了别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缓缓道:“我就吞一千根针。”

“你舍不得的对吧?”五条悟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世之言的自觉,依旧语气缓缓地,脸色出奇地认真,“束缚是无视无下限阻挡的,你每把自己置于险境一次,这个束缚就发动一次。”

“一千根针,一千吨水,都随便,”他眼神认真,语气倒是无所谓极了,“反正这个束缚就是这样,你想提什么条件都可以。趁束缚还没确认,你现在提还来得及。”

“五条悟!”松代一树被他这无所谓的语气弄得头皮发麻,“你疯了吗?”

面对他的盛怒,五条悟依旧不紧不慢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