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雅见状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想柏先生糊涂就算了,怎么连太太也跟着糊涂了。

他们这里哪有花卖?还是安眠养神的花,如果真有这种花,那安眠药也就不用被发明出来了。

“小雅。”祖祺吩咐道,“你去把阳台上的那捧野菊拿过来。”

小雅叹口气,走到阳台前,却见那捧本以为已经枯萎的菊花仍旧灿烂的盛放着,一缕奇异的清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蔓延。

刚才还有些困倦的小雅瞬间神采奕奕,连眼神都清亮许多,她低头在野菊上嗅了嗅,心想难道这捧花真的有如此显著的功效?

抱着怀疑的态度,小雅拿着野菊回到客厅,伸长了脖子等待的柏光建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瞬间两眼亮得像探照灯一样。

“就是这个!”柏光建激动不已地起身说道,有如见到再生父母一般,“没想到祖先生竟然还有这么多,我能全部买下来吗?价钱你随便开!”

“不急。”祖祺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柏光建坐着说话。

这一刻柏光建哪里还能冷静下来,他目光灼灼盯着祖祺从小雅手中接过那捧野菊,只见祖祺低头在野菊上嗅了两下,随后抬头问小雅:“感觉困乏吗?”

“没有。”小雅笑着摇了摇头,“倒是精神了很多,柏先生说这些野菊能够安眠养神,可我觉得它们醒脑提神还差不多。”

祖祺看着手里竞相开放的野菊,突然有些了解它的设定——也许它并不是单纯的治疗失眠,而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改变人的精神状态。

毕竟他将一捧野菊放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只有到晚上才能感受到野菊的功效,并且野菊对睡眠质量良好的小雅似乎作用不大。

想完这些,祖祺便让小雅用报纸将野菊包好拿给柏光建:“柏先生,我现在还是卖你五百元钱一朵,这里共有六十朵野菊,老顾客打完九折是两万七千。”

本来兴高采烈嗅着野菊的柏光建闻言一愣,不言不语的怔怔看向祖祺。

祖祺连忙补充:“如果柏先生觉得这一捧数量多了,可以酌情购买几朵,只是价格实在没办法再降低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柏光建赶紧摆了摆手,满含期望又挟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只是想问下,你这里就只剩下这么一捧吗?”

祖祺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我这里卖出去的东西一概不退不换,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有作用,所以我才建议柏先生酌情购买。”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临头泼下,好歹让快飘到天上去的柏光建双脚落地,他一阵思考下来发现自己刚才当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一次有用不代表长期有用,万一所谓神乎其技的野菊只是误会一场呢?

再三犹豫后,柏光建决定暂时买一捧回去试验一下,反正祖祺能保证库存充足,他无须担心后续的购买问题。

在手机上往祖祺的银行卡里划了笔钱后,柏光建兴致冲冲的告别离开,回到住处时,却见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等在门前。

听到脚步声的女人转头看向他,浓妆艳抹的脸上霎时浮出许多不满,刻薄地开口道:“不想回家就早点把婚离了,省得浪费你我的时间。”

女人正是柏光建陆陆续续分居小半年的妻子陈美馨。

这两年伴随着柏光建失眠和脱发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他跑遍了国内外享负盛名的医院,可惜票子大把大把花出去,却没得到任何效果。

两年下来,他不仅身体健康每况愈下,而且和妻子的婚姻生活也愈发糟糕,这次他和妻子大吵一架之后单独搬出来,倒也冷静不少。

柏光建把陈美馨带进室内,本想夫妻俩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然而陈美馨显然没有那个心思,直接从手提包里摸出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我已经让周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柏光建猛地一怔,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他看了眼妻子冷漠的脸庞,沉默片刻才捡起协议书浏览起来。

不多时,柏光建的脸色逐渐变得难堪及愤怒,他甩手扔掉协议书,瞪着陈美馨说:“我们结婚时你没带来一分钱的嫁妆,现在离婚却想分走柏家大半财产,你好大的胃口!”

陈美馨坐姿优雅,冷笑道:“难道我在你身上付诸的十多年青春还不值这点钱?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脑袋上的头发没几根,眼袋和黑眼圈都快把你的脸挡住了,我陪你走到今天已经是念及旧情。”

一针见血的话把柏光建气得直喘,捂着胸口感觉心肺生疼,他一脚踹在茶几上,暴怒道:“想离婚?没门!你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家里呆着去!”

陈美馨吓得赶忙站起身,睁圆美目:“你疯了吗?!”

“滚!”柏光建眼底满是痛苦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