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腹部，轻揉。

不含情慾成分，像在给她按摩，舒服。

念清心里溢出暖流，微甜。

她侧过眼，注意到顾清恒的白衬衫，起了几个明显的皱痕。

她蹙着眉，伸手摸了两下，恍然明白，是她买给他的衬衫。

他自己的衬衫，质地要比这件好很多，不易起皱。

“为什么，还穿着这件衬衫？”念清抚过那几个皱痕，忍不住问顾清恒。

“我很喜欢。”顾清恒边看着检查报告，边说。

声音，温和。

念清眼神迷离……

她很想，遮住自己的眼睛，将情绪深藏。

这个男人，太好，她已泥足深陷，有些可能要离不开他的感觉。

很怕。

以后的路，明知道不好走，她也没抱什么期待，但心，在动。

“我看完了。”顾清恒将检查报告，搁一旁，俊颜平静。

念清眨动眼帘，将情绪收敛：“你说。”

顾清恒拧了拧俊眉，人生阅历丰富的他，鲜少有矛盾的时候。

念清怀孕与否，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顾清恒低眸看着念清，诚然地道：“我已经32岁，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在我32岁之前，我还没有过这个念头。”

念清蹙眉，渐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不敢置信。

……顾清恒在暗示她，他想要孩子的念头，是因为她？

“在我知道，你有可能怀孕的时候，我心里的想法，很明确，我要留着你肚里的孩子，不管多难。你在手机里，告诉我，你没怀孕时，我确实有松了一口气。”

“我在手机里，很难对你说明，我的一个心情，所以，我先保持沉默，不想你有误会。现在，我看着你，也有些难说明。”

“我琢磨不清，这个心情。你怀了，我开心。你没怀，我也开心。不是出于推卸责任。”

顾清恒说完他一下午琢磨出来的答案时，看着念清茫然的脸儿，叹笑：“我第一次，有这个经历，在此之前，我没有经验。我承认，我有些紧张过度。”

一个孩子，代表一个小生命，如果真的有了，他就是新爸爸，谁都难免会紧张。

没有，心情也会有些难以言喻的，矛盾。

念清恍然挑眉。

这个男人，不是万能，他也有自己的盲点。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要孩子。”顾清恒俯下头，吻上念清的额头，气息，温暖。

他知道念清，很喜欢小孩子。

“嗯。”念清认同。

但以后，她孩子的爸爸，未必是顾清恒。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说出来的话，顾清恒总会有无数的话，感动她，使她动摇。

她说不过他的。

“很饿？”顾清恒覆在念清腹部上的大手，能感到，她肚子在响。

念清用力点头，饿了一晚上。

顾清恒莞尔挑眉，扶起念清，手指撩起她的头发，碰了她耳垂一下：“我也没吃晚饭，一起去吃。”

念清抬起手腕，将手表递给顾清恒看。

他送给她的手表，上面显示7点30分，离加班结束，还有30分钟的时间。

顾清恒攥住眼前，细巧的手腕，吻了又吻，攥在自己手中就不放开，爱不释手：“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你的工作也做完，可以下班。”

“我先下去收拾一下东西。”念清不矫情，接受顾清恒这次的假公济私，她真的很饿。

平日要加班时，她中午，都会多吃一些，或者，多买点吃的放在办公室的冰箱里。

今天中午，她时间太赶。

顾清恒颔首，说道：“收拾好，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我在车上等你。”

念清点头，说了声好，离开办公室。

顾清恒将念清的那份检查报告，锁进抽屉里，留好。

……

念清回到自己的工作位上，存档，关电脑，将垃圾桶里的干物垃圾，收拾好，扔掉，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才坐电梯下去找顾清恒。

地下停车场。

念清看见顾清恒，倚在黑色的车身前，边抽着烟，边讲电、话。

他吻过她的薄唇，吐纳出烟圈，迷离了他的俊颜，莫名，很性感。

念清慢慢走近，顾清恒眉宇疏朗，早已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