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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宦 沉九襄 1135 字 2022-10-20

他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疯了,但疯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飞蛾扑向火时并不知道那会要命,但他靠近她,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需要温暖,他就可以燃烧自己。

所有的苦痛,他希望她都可以忘记,因他会替她记着。

盛夏的天光从月洞窗倾斜进来,斑驳直落在床前的方砖上、墙壁上,照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朦胧模糊,仿佛融为了一体。

她哭得累了,趴在他肩头安安静静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轻轻地贴着他的侧脸,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在他的耳廓、颈间,酥酥麻麻的,还略微有点痒。

半晌再没有动静,晏七以为她大概是睡着了,外头天虽热,但屋子里很凉,病中的人不能再受风,遂压低声音试探着唤她:“娘娘”

她没回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停下拍在她背心的手,手掌覆在那一片单薄的脊背上顿了顿,还是放开,抬手上去扶在她两肩,想要将人安置到榻上躺好。

却不想才刚动作,她忽地呢喃,“别动”

晏七立刻便不动了,过了半会儿才想起来问:“娘娘睡着了吗?睡着了要盖被子的。”

但她摇了摇头,却又嗯了声,掺杂了一点懒懒的鼻音,听起来有种别样的温软。

那想来是没睡着,也同意他说的要盖被子,但却依然没有放开环住他脖颈的手,过了半会儿才听她说:“躺下了就会无休止地做梦”

而梦中并不美好吧晏七垂下眼,没有再说什么,伸手从榻上提起了薄薄一层锦被,便就着相拥的姿势盖在了她背上,“那奴才就在这里,陪着娘娘。”

临到该用药的时辰了,听见外间有婢女撩动珠帘的声音,但走到外间梁木处被粟禾拦下了,她将药接过来却没有立刻端进来,晏七便知道她该是都听见了。

他止了话头,稍稍侧过脸问:“娘娘该喝药了,奴才去端药过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