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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宦 沉九襄 1233 字 2022-10-20

暖黄的烛火霎时明亮, 他这才看见指尖上显目的暗红血迹。

晏清拿着火折子当场愣住片刻, 心头猛然跳了下,点燃烛火,随即踅身两步到床前,掀开锦被, 俯下身拦腰将她抱起来,果然见床榻上也有一样的点点落红。

学过医的人不会再愚蠢地装模作样问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他突然不知作何感受,眉间蹙起难言的酸楚, 心中一霎五味杂陈,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他一眼,没言语,伸出手臂去勾住他的脖颈,额角贴上他的颈窝,哪怕未着片缕,就这样依偎在他怀里也不觉得羞怯,因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了。

他回过神来,将她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好,望着她眸中愧疚,“皎皎……无论今后情势如何,你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你知道吗?”

别的路,是指皇帝,那是一条安稳荣华的道路,哪怕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她依然可以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但今晚之后,那条路已经彻底断了。

但她只是点点头,淡然说知道,“可你是我唯一的自由,我心甘情愿。”

有些爱,孤注一掷,是绝望中开出的繁花,浓烈而纯粹。

他眼眶里有些热热地,深吸一口气,勉强对着她笑了下,借口清洗血迹,起身往隔间里去,双手搅动起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极力压抑的呜咽,良久之后才出来,眼尾仍掩不住微微泛红。

她只能装作没有看到,挪一挪身子往里侧些,含笑招手教他过来一起躺下,“明明知道一会儿就要离开了,还去那么久,快点过来,让我再抱一抱你。”

晏清温然弯起嘴角,长睫低垂将一切情绪尽都掩盖住,点头应了声,依言走过去撩开被子躺下,正想伸出手臂去抱着她,她却觉得那一层外袍实在碍事,三两下扒了又扔回到地上。

她这才满意了,靠过来伸臂环住他,她喜欢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肌肤相亲的感觉,教人觉得安心、满足。

他将她揽在怀里,手掌一下下拍在她背上,哄她闭上眼睡一会儿。

她其实不愿意,“一觉睡过去就见不到你了。”

他轻轻的笑,低头亲她的眼睛,教她睁不开,“我不想教你看着我离开,睡吧,我会追去你的梦里寻到你。”

“往后你不在的每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