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昕不以为然地说:“你想多了吧!而且你怎么就确定不是你徒弟迷惑了别人!”

梁中行只觉得自己夫人说的话简直玩笑一般, 遂道:“怎么可能?!阿煜向来自持,连碧瑶仙子那样的都不会多看一眼!”。

杜昕哼笑一声,“所以压抑了这三十多年才愈发不可收拾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老房子着火。

再者,他那是压根没看上孙碧瑶,还什么碧瑶仙子,她也就那张脸能看,吊的一堆名门少侠在身边围着,哪里像什么正派人!

你徒弟精着呢,天柱崖那位若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你觉得你徒弟能那么上赶着?”

梁中行气道:“这也是你一个当师娘的说的话?再者,女子对声名最为看重,刚才的话还是休要再说。”

杜昕此时也因梁中行的固执己见被气到了,柳眉倒竖,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那孙碧瑶当初偏偏放出话来,说什么非阿煜不嫁,结果却没想到阿煜根本不接招,她把自己架了起来,没有办法了,只一副痴心不悔的作态,弄的好似真的多么痴情一般。

结果那些少侠还以为她是真痴情,就算有什么想法,有阿煜珠玉在前,也不敢表明心意,最后她竟然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成了一个笑话!

看着阿煜一直未娶,恐怕还做着想当宗主夫人的美梦呢!”

梁中行看到夫人这般生气,话音也软了下来,“夫人消消气,我这不也是为阿煜担心吗?孙碧瑶再怎么也比钟僖默强吧?”

杜昕看到丈夫说起软话,心火也消了几分,想到阿煜来到宗门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如今却一心只想着媳妇,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可她的想法毕竟与丈夫不同。

于是说道:“反正是你自己的徒弟,你这做师父的如果定要认为他被人蒙骗了我也没办法,只是你们男人在这事儿上向来眼明手快,就你这呆头呆脑的,当初不也坑了楚师弟一把,要不然我还不定嫁给谁呢!”说完甩袖子就走了。

说到这个,梁中行老脸一红,师妹性子娇憨,当年他和楚师弟都心悦之,只是楚师弟却是不知他的心思的。

一日,他听楚师弟说想要向杜师叔提亲,求娶师妹,他心下一慌,就干了这辈子唯一一件缺德事儿,他把楚师弟约出来喝酒,直把对方灌得酩酊大醉,之后捷足先登,请求杜师叔将师妹许给了他。

楚师弟就此云游四方,他一直心存愧疚,好在他后来也觅得了合意之人。只是他们师兄弟间到底存了隔阂,想要回到从前却是再也不能了。

正在他怅然往事之际,梁嘉煦走了进来,开口就问:“父亲,大师兄来信了?他如今可一切安好?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那教主拐过来?”

梁中行看着眼前的儿子,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想到自己的大徒弟,他就心有不甘,那是他用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如今~不提也罢!

可是除了阿煜,他们六阳宗下一代中最出色的就是自己儿子了,只是他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如此不稳重。

当下厉声喝道:“拐什么拐,不知道正邪不两立吗?你还嫌咱们六阳宗的事儿不够多吗?

梁嘉煦摸摸鼻子,他也看出自己父亲今儿个心气儿不顺。

踌躇着回话儿:“我就是觉得把魔教教主拐过来总比大师兄被人家拐了去听着威风,咱们六阳宗产业虽然比不上玄天教,可也不至于让大师兄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吧!”

说到最后,梁嘉煦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既然决定了要冰释前嫌,大师兄又铁了心的要和人家在一块儿,把魔教教主娶回来总归面儿上更好看些。

梁中行看着这糟心儿子,满面痛心地摆了摆手,梁嘉煦看着父亲的神色,麻溜儿地滚了。

梁中行看着外面满地的枯黄,叹道:“孽子,逆徒啊!”

那被他念叨的逆徒此刻在干什么呢?

栗子煜看着摆在眼前的两套衣服,一身宝蓝,一身大红,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他最近是看明白了,这几个丫头心思多着呢,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几个人都是按照名字穿衣服的,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等到他把这几个人的脸都认熟了,她们的衣服颜色也变得随意起来,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摆在眼前的这两身衣服,虽然颜色不同,可是款式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装。

平日里他也没太注意,可如今回想起来,他和媳妇每日里衣服的颜色、款式甚至就连佩戴的小装饰都极为相称,他们自个儿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想必也是这几个丫头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