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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带丝慌乱。

裴子云见着太子模样,有些讶然,有些忧虑,都是掩了,说:“太子,当日我献上此策,有一处没有思虑完整,太子已有皇孙,这是国本。”

“太子性情高雅,不善争斗,皇上、大臣都是知晓,此时突然大变,朝野怎么样看待太子?”

“是不是觉得太子得了皇孙,就急不可耐,露出了原形?”

“怕陛下立会不喜,而众臣也会心忧,潞王虎视眈眈,更会加以利用。”

“故要行此策,必须缓行,徐徐图之,一丝一分改易,则大事成矣,若无有分寸,激流勇进,怕不但无益,反是有害。”

裴子云说这话,其实有隐藏最根本的要害没有说,就是太子是继承人,必须有自己主见。

自己一策就使太子改变太多,说好听点就是纳谏,说不好听点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臣子左右,这可是为君第一害处。

听着这话,太子脸色变了变,似乎思忖,又似迷茫,良久踱了几步,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呼,卿说很得,这是一处要事,孤的心是有些着急了。”

“卿可还有着要说,尽管说了。”太子取扇子叹了一声。

裴子云起身拜下:“太子英明,微臣已无拾漏之处。”

太子听了,才笑着回座,看面前的人说着:“卿这策可立了大功,孤很是欣喜,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可是有什么要求?”

裴子云听了,思虑怎么样回答,要求多了,就有祸患,不要求也不行,或将来埋下祸根,和皇家打交道,就是这样麻烦。

这一想,想起原主逝去的父亲,这时代孝道深入人心,朝廷也有多提倡,连忙拜下:“太子,微臣本是道人,安敢求官求赏?”

“当年臣父为了平乱贼,死在刀兵,家中老母曾背微臣流落他乡,苦楚不堪说来,现在大徐削平群雄,致世太平,此是千千万万黎民之福,微臣经历乱世,只愿太子登基,臻至盛世。”

“更得太子恩典,臣父得太子赠官,得以地下安康,臣母敕封孺人,此恩此德难以报答,才献上此计,此本是死罪,还请太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