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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进来,因见济北侯面色严肃,一怔又一揖:“参见侯爷!”

道人连忙在袖中取出了一个密折,递上前:“侯爷,陛下已决定削藩,您就在其中,这是京中传出来的消息,我家王爷命我将消息传给侯爷。”

“京中的天使已出发,按照陆路行程,想必一月后就要达至应州。”道人这样说着:“仔细在折内,请看。”

“你请坐。”济北侯接过:“上茶!”

这道人五十岁左右,似还没有皱纹,听着坐下去,接过丫鬟用条盘献上的茶,随手放在桌上。

济北侯看完,端坐不变,一时间脸上带着一些冷意,削藩之事还是来了,心中就有些绝望,又带着一些决断,冷笑一声,取茶喝了一口,又细看着青花瓷杯,一时没有说话,顿时就一片沉默。

道人向济北侯看去,济北侯似在思索,道人不敢打扰,只是等候,心中也暗自诧异。

“气贵在迅雷不及掩耳。”

“按照道理来说,一旦圣旨已下,济北侯必有溃散之散,为何现在却看不出?难道济北侯养气这样深?”

道人一见就觉得不愧是侯爷,果有些根基。

“璐王传信,暗喻是不言而喻了,想要自己暗中呼应,看来璐王心思已经很明显了。”济北侯暗暗想着。

不过不宜说透,济北侯想明白了,起身端容说着:“璐王深知我们之心,若璐王有诏,我自必应之。”

济北侯摆出姿态以璐王马首是瞻了,一时间道人就笑了起来,也不敢自傲,向着济北侯行礼:“侯爷之心,我自转告璐王。”

“好,使者可还有事?”济北侯问着。

“自是无事了。”道人应着,济北侯又跟说了几句话,出门时沈直跟上,递上了银票,将道人送了出去。

沈直转回房间,见济北侯已不在房间,一问,才知道去了湖岸,当下踅过走廊,抵达过去。

远远望去,只见石桥贯穿,水上走廊用汉白玉栏围着,一排垂柳已叶子落尽,石桌竹椅上有着一些红黄之叶,济北侯正跟着卫昂说话,近了些,见卫昂神色严肃,在说着自己的建议,心里暗叹:“要是三公子早了几年醒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