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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阳是执拗的,她认定了一个人,莫说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她也愿意追逐!

祁阳不知道,她此刻看着陆启沛的目光中含着多少的眷恋与怅惘。陆启沛也不知道,因为祁阳此刻正贴在了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似在喃喃:“谁与你说,我的驸马就非得是男子呢?”

说话间,祁阳带着些凉意的手抚上了陆启沛的脸颊,陆启沛却因为这一句话被惊得僵在了原地!

天色昏暗,暮色四起,宫中的陆启沛被祁阳一句话惊得神思不属,宫外的陆家也并不安宁。

陆启沛姐弟原不是京城人士,两人祖籍江南,父母早亡却好在留下了足够的家资与人脉。这些年来两姐弟便是由家中忠仆照顾长大的,起居精心,名师教导,至如今也算少有所成。

此番两人进京,便是为了春闱。如今正借住在远房的族叔府上……好吧,明面上是借住在族叔府上。陆启沛前世没怀疑过这些,可重生一回她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说法满满的都是破绽。因为哪怕她并没有见过那所谓的族叔几回,却始终记得对方对待他们姐弟时总是下意识的谦卑。

长者谦卑,本就是突兀又矛盾,更何况这位“族叔”还是官身——从五品的礼部郎中,官职虽不算高,可走在外面也是受人尊崇的,又缘何会对两个晚辈低头呢?

疑虑丛丛,暂不得解,陆启沛之前一心求走,也无心探究这许多。

而如今陆启沛在这春闱将近的时候突然跑了,整个陆府可算是炸了锅,人手一拨拨的往外派,甚至早就超过了陆家应有的力量。可没办法,如今少主不在京中,他们却不能眼睁睁看着错过春闱。

错过了,可就是三年,谁也不愿耽搁!

这便是众人最头疼的地方了——之前姐弟俩在来京的路上遇见了“山贼”,陆启成还为了保护陆启沛受了伤。伤在手上不得握笔,可错过春闱就要再等三年。陆启沛心中感激又歉疚,这才答应的替考,并且全力以赴。而后陆启成便借口怕人瞧见多生事端,出京养伤去了。

前世陆启成这一去,便是大半年的时间,陆启沛也因此顶着他的身份过了大半年,并且定下了与祁阳的婚事。至于这大半年里陆启成去了何处,陆启沛其实并不清楚。

如今她也不知自己这事到临头的一走,她那满心算计的弟弟可能赶不及回来参加春闱!

陆家因此闹了个鸡飞狗跳,可惜无论他们再如何搜寻追查,也查不到皇宫里的祁阳公主身上。当然也是陆启沛好运,如果没遇到祁阳,她还真不一定能够逃过愈发严密的搜查。

此刻的陆府偏院内,阿鱼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公子这些天温书认真,对春闱也很是上心,她去护国寺就是散心的,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跑了?!”说着似乎有了底气,又道:“公子对少主历来上心,定不会误了少主的事,她定是被人绑走的!”

这话阿鱼说得底气十足,听见的人心里多半也是认同的。因为陆启沛之前表现得太好,根本没人想到她会事到临头反悔,坏了陆启成的事——攻心为上,陆启成那一刀可不是白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