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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启沛打开房门就被微寒的晨风吹了一脸,她眨眨眼睛踏出房门,一眼便瞧见了院子一角围了两三人,具是新来洒扫的仆从。不过围观的人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围着的地方——陆启沛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晚她放茶盏喂猫的角落。

可只是一只茶盏而已,被人看见也就看见了,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陆启沛心里没来由的便是一沉,她蹙起眉走了过去,微薄的唇也在不知不觉间抿得死紧。

清晨时分格外寂静,陆启沛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旁人,围在角落里的人见她来了也是自觉让开。于是还没等陆启沛走到近前,她便清楚的瞧见了那角落里的场景——她昨夜放置的那只茶盏还在墙角,只是茶盏面前却多了一只躺倒在地的三花猫,猫的嘴边还有一滩暗红的血!

躺倒的猫显然已经死了。恰在此时又是一阵晨风吹过,似有森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陆启沛见到这一幕瞳孔骤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在须臾间变得苍白起来。她努力想要维持镇定,于是深吸了口气,却觉得这清晨的空气寒冷得似乎连肺腑都要冻结了。

洒扫的仆从不知内里,等了片刻也不见陆启沛开口,于是大着胆子主动开口道:“公子,这茶盏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今晨我等洒扫时便瞧见这只死猫了。”

旁侧有人小声补了一句:“这血都是黑的,看样子恐是毒死的……”

一句“毒死”,似乎压断了陆启沛紧绷的神经,惊得她微微发白的唇都跟着颤了颤,脸上的血色也终于褪了个干净。

她倏地转身,拔腿就往院外走,也不顾自己此刻仪容不整,只想在第一时间逃离。

他又对她动手了,他要她死,重来一回也不曾改变!

陆启沛想不到更多了,她脑海里来来回回的念头只有活着。她年纪轻轻还有大好人生,又凭什么要留下来陪他们虚与委蛇?更何况他们甚至连条活络都不肯给她留!

这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养育她长大成人,教导她诗书礼仪,却无时无刻不想吃了她!

陆启沛少见的惊慌失措,结果还没出院门就撞见了阿鱼。她手里还端着洗漱用的热水,见着她出现似乎很是惊讶,驻足时铜盆里的水都晃出来不少:“公,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阿鱼努力维持着平静,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可任谁都能看出她那一瞬间的慌张。

见到比她更慌张的阿鱼,陆启沛不知怎的,忽然又镇定了下来。

她盯着她,目不转睛寒意森森,直盯得阿鱼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盆都端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