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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生龙活虎的路以卿,第二天一早就蔫儿了,躺得比腰酸腿软的沈望舒还干脆。

头晕脑胀的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方大夫把完了脉,路以卿瓮声瓮气的问道:“方大夫,我这是染了风寒吗?可是昨日落水我都喝过姜汤了,之后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方大夫把完脉捋着胡须,看看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路以卿,再看看不着痕迹倚着床柱才能一直站着的沈望舒,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跟这小两口说。不过本着医者的原则,他组织了一番语言到底还是开了口:“郎君,如今还是暮春,天气还有些凉,也不是只有落水才会染风寒的。”

路以卿不明白,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说:你直接说人话吧。

方大夫看懂了,一把年纪也是心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郎君,您和少夫人都还年轻。来日方长,如今就不能节制一些吗?!”

这话一出,路以卿顿时躺了回去,偷偷拉着被子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病床边的沈望舒更是脸上烧红一片,奈何咬牙切齿的想给个白眼,那人还缩被子里躲了!

方大夫说完也不自在,小夫妻俩的事本就不是他个外人好说的,而且就算是大夫,他也是知道路以卿真实身份的大夫。看着两个女子成婚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提醒这种事,老大夫的脸皮也不比小两口厚。更何况如今还是多事之秋,家主的身体刚好些,郎君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想想可真是……一言难尽。

三个人相对尴尬,好在这一回路以卿没有一怂到底,躲了会儿又将脸露了出来:“我,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有劳方大夫帮我开个药方。”

方大夫也不想多说,点点头就去外间写药方了。

沈望舒没跟去,昨晚折腾得太狠,而且还是她一个人被折腾,这会儿腰还酸得厉害。她倚着床柱没动,垂眸去看床上的路以卿,不言不语也将路以卿看得一阵心虚。

伸出手扯了扯沈望舒衣角,路以卿眨巴着眼睛讨好的望着她:“阿舒。”

沈望舒白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显然是打算把这不知分寸的夫君晾上一晾。

路以卿委屈巴巴,可她再委屈也没人理了,于是只好乖乖躺着养病。等小半个时辰过后,方大夫开的药方熬好端来,那苦得三米外都能闻见的中药味儿传来,路以卿就更是生无可恋了——穿越过后适应得太快,以至于她都忘了中药是一种何等可怕的东西。

然而病都病了,不喝药又能怎么办,硬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