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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迎上来时不免问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你当真是与父亲死磕去了?”问完又眨眨眼:“那不知阿卿是赢了,还是输了?”

路以卿从路家主手里要到了人,也要到了钱,父女二人顺便还将人手划定了——其实心腹之人也就那些,其余人手也是差不离,都不必精挑细选。前一批已经往金陵去的人已经在半路了,叫回来难免麻烦。于是如今还留在长安城的那些人,便都被路家主划给了路以卿调遣。

此时的路以卿终于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正是志得意满,听到沈望舒问话便稍显得意的扬起下巴,答道:“自然是我赢了。阿爹已经许我前去西北了,他自己会去金陵修养。”

这个答案不算意外,沈望舒见她恢复神气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那挺好。趁这几日得闲,你我都多看看西北的游记,再向父亲多请教些,也好早做准备。”

路以卿听她说得认真,眼珠子却开始乱转,话到嘴边几次却依旧没能出口。

沈望舒察觉有异,不免问道:“阿卿,你怎么了,可是有话要说?”

路以卿想着路家主之前的话,心中也是矛盾重重,最后硬着头皮问了出口:“你,西北荒凉之地,风沙干旱……望舒你真的要随我去西北吗?”

沈望舒闻言,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么说,你是想丢下我一个人走?!”

第50章 半夜爬床

沈望舒生气了, 很难哄那种,当晚就要赶路以卿去书房睡。

路以卿一手抱着枕头, 一手扒着门框, 可怜巴巴守着门不肯走:“望舒,你听我说,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也不是不愿意带你一起。只是阿爹跟我说西北环境不好,我不愿你过去吃苦……”

沈望舒面无表情, 一根一根掰开她扒着门框的手指,相当的冷酷无情:“嗯,你解释过了,我也听到了,所以现在不是让你提前适应吗?你此去西北也不知要去几月甚至几载, 我都不在你身边, 你当习惯自己一个人睡。现在提前适应了, 也免得将来孤枕难眠不是?”

说话间, 路以卿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了,她还来不及把脚卡进去, 眼前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然后任由她如何敲门,如何告饶, 沈望舒都没理会。

路以卿蔫头耷脑抵在门板上,感觉自己可怜极了。

房门外本来还守着几个丫鬟, 见着小两口闹别扭, 早早便都退开了。不过人倒是都没走远, 躲在回廊另一边瞧热闹,眼看着郎君可怜兮兮被赶出来,便都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半晌过后,见路以卿还守在门口不打算离开,同样躲得远远的于钱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蹑手蹑脚走到路以卿身后,小声对她说:“郎君,少夫人生气不好哄的,您要不今晚还是移步去书房休息吧。一直在这儿守着,旁人看了是要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