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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闻言却是半点力道没收,只淡淡抬眸扫她一眼:“说吧,你这手到底是怎么伤的,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路以卿被沈望舒目光一扫,顿时就怂了,嘴硬道:“我,我之前忘了。”

沈望舒手上动作顿了顿,继而揉捏起来更加用力:“哦,那你现在也可以忘了疼。”

路以卿无言以对, 又不忍自己的手继续受罪, 只好妥协将之前的事都说给了沈望舒听——她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 可都是从正事的角度, 至于卫景荣那些自暴自弃的言语动作便都被她有意无意隐去了。一来她觉得没什么意义,二来她回想后也察觉出了对方有做戏的可能,怕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蠢。

果不其然,沈望舒听完就气得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傻不傻,连遭遇伏杀都能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就自暴自弃?再说卫家军的少将军怎么也不可能是这般脆弱的人。”

路以卿乖乖听训,白挨了一撞的她不仅手痛,还委屈。

好在沈望舒见她乖巧,终于没再折腾她,只是上药的过程依旧算不上舒适就对了。

当晚路以卿也没能得偿所愿,她被媳妇紧紧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看人的目光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哀怨。最后被沈望舒教训一通后,便又老实了下来。

一夜的时间,对于沈路二人来说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但对卫景荣来说却可以发生许多事。

比如说他的心境在这一夜就经历了几番轮转,从焦虑失落,到惊诧质疑,再到大喜过望。如此大起大落,使他几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着。

翌日一早卫景荣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吵着闹着要见路以卿。

路以卿听到方大夫传话时,还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悦:“这大清早的又找我做什么?他要撞脑袋你就让他去撞,撞不傻不亏,撞傻了咱们把他扔了,也不亏。”

显然,路以卿还在生气自己昨日受的无妄之灾——这种事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手上受伤疼一会儿她也不爱计较,可架不住因此被坏了好事,她心中自然也就生出了几分埋怨。

方大夫却不知就里,闻言愣了愣:“郎君此言何意?”

好在沈望舒及时打断了路以卿的小脾气,一个眼神过去就让她闭了嘴。而后沈望舒又随口说了两句,将路以卿的话敷衍过去,这才问方大夫道:“方大夫,昨日我拜托你的事,做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