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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苏擒又点名了,“老杜,少将我们的事拿出来让钟公子见笑了。私下谁没偷穿一条裤子少看女人洗澡?”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眉眼弯弯的,略有一点笑意。笑意不深,没到眼底。

“我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就大家把外面传的我家事又当做笑料告诉钟少,”苏擒又继续笑笑,“我会介意吗,”

钟澄听着,心下也意外苏擒会当场这么干脆,甚至有几分淡泊,显然没少被调侃过这种事情。

“谁说你家事了,”杜恒打着笑脸,上来想安抚苏擒。苏擒虽然没有谢角疯,但也是出了名离经叛道的一个人。“大伙刚才说着怎么给钟少爷企业开张剪彩的事情。”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会着杜恒的台阶顺势下来了。可偏偏惹了苏擒。

苏擒表情也很轻松:“杜少,平时绘声绘色传我们家谣言,你可没少干了,你刚才又跟钟少说什么了,说来听听,我听听这回有没有新意思。”

过去,他们会私下造谣取笑苏擒。苏家个个人中龙凤,皮相更是凤毛麟角。一个家族,能做到几代人都坐拥南方把手位置,本身就带有了不少传奇色彩,更添加了几分神秘。

可苏擒,百无一用,庸才都算不上。所以流言四起,再加上苏擒结交不善,更是流言蜚语,在他听不到的地方细细流传着。

后来即便苏擒知道了有这些隐约的传闻,由于当时他和苏家其他兄长关系差,他也没有特意要去专门澄清。谗言蜚语不加以禁止,后来到了发酵更甚的地步。

杜恒表情凝了一小下,可终究是见过风浪的纨绔,不似一般温室的软蛋。杜恒虽然皮肉挂着笑容,可是眼底威严,“刚才谁说苏擒少爷不是的,自己出来认个错儿。”

杜恒自己默许的放纵苏擒的流言在这个宴席上传播,当然也是自己找出个替罪羊。

苏擒的神色也微微一笑,他也算是地头蛇。虽然京贵到此,可地盘上的鱼虾犯糊涂了,也不能不当着客人面教训一顿。他目光环视一周,温温和和:“没事,我不过想听听,这几年了,这个传谣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是上·床了?还是监·禁了?还是搞出了精神病来?”

众人听着苏擒的如雪刃的眼光,噤声如蝉。

“说这些,真是给钟少爷见笑了,”苏擒的表情也不像是普通善类的那种,杜恒知道苏擒什么意思了,如果不在这个场合上给苏擒要回个面子,那么苏擒就要记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在杜恒头上。

钟澄听了前面几句,心下有了判断,似乎真是这些人在苏擒背后泼脏水,嚼舌根。

“是该好好整理一下的,”钟澄说,“擒兄弟,这些年你可是怎么过来的,”这话是笑着说的,有几分安抚苏擒的意思。

苏擒这才稍稍动容了一点,比起刚才的恩威齐具,做出了个很不容易的神色来:“你这才知道弟弟这几年的苦楚了。”

这下,他们推出了一个代罪羔羊来——

一个纨绔圈家世背景都没有在场人强的人站出来,对着苏擒又哭又自扇耳光:“是我,是我,对不起苏少爷!是我嘴巴没用,老拿这些玩笑来开!”

直到把嘴巴抽得老肿了——因为苏擒也没有表态,所以那个人没敢停下来,扇到了嘴里满是血。

大家看着这个场面,没有人会因为替罪羊而感到内疚或者同情的。有的更多是脸上出现了看戏的神色——虽然他刚才也有参与这种肮脏谣言的添油加醋中。

杜恒正想说,苏擒是否满意了没,等他一张嘴,面前晃出了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