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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现在怎么办?”李猪儿道。

严庄刚刚帮浑浑噩噩的安庆绪换了身上的血衣,又打了清水将他的脸上血迹都清洗干净。安庆绪的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听李猪儿发问,严庄沉声道:“将玉玺和陛下的印玺全部拿出来,替我掌灯磨墨。我要拟旨。”

李猪儿答应一声,轻车熟路的将安禄山藏于床头柜子里的玉玺等物都取了出来,又在案上铺好了文房四宝。手脚麻利的替严庄磨墨。

严庄面色阴沉,手握毛笔沉吟半晌,刷刷刷刷连写两道圣旨,李猪儿在旁捧着玉玺和印绶一一的盖上印章。

严庄吁了口气,看着两道墨迹森森的圣旨刚欲说话,互听到外间有脚步声响。严庄一凛,忙朝李猪儿使了个眼色,李猪儿赶忙快步来到房门口掀帘出来,一样瞥见的是七八名带着武器的禁卫,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便要缩头。

“李内侍,你怎么了?陛下呢?”进来的正是禁卫大将军李归仁和几名亲卫。

“禀李大将军,陛下,陛下他睡了。”李猪儿慌不择言的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在召见严庄和晋王么?怎地你又说他睡了?”李归仁皱眉道。

“哦,对对对,陛下正在和严先生晋王在说话。奴婢刚刚想那么说来者,结果嘴巴一打秃噜,说成是睡下了。”李猪儿忙定神搪塞。

“你怎地如此神不守舍?当真奇怪。”李归仁道。

“哪里有神不守舍?哦对了,刚才陛下责骂了几句,我心里却是有些不安,想必是因为这个。”李猪儿道。

“哦,原来如此。陛下责罚不是正常的事么?咱们做臣子的被陛下骂几句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还心中有芥蒂不成?对了,李内侍。陛下他什么时候要你召见晋王和严庄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陛下说过,不许晋王进攻见驾的,怎地今晚忽然又召见他?”李归仁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猪儿道。

李归仁之所以忽然到来,正是刚才查岗之时见到了殿外值守的江校尉。听那江校尉说严庄和晋王被召见,他甚是觉得纳闷。李归仁明白现在的局势,陛下要传位于燕王,对晋王已经不再召见,怎地这时候忽然召见他,这很是可疑,所以他才进来瞧个究竟。

“这个……是傍晚的时候,陛下命我去传旨……”李猪儿只能胡乱扯谎。

“胡说,傍晚时分我陪着陛下用的晚膳,直到初更时分我才离去,陛下何曾让你去传旨了?”李归仁皱眉喝道。

“哦,那是我记错了,是初更之后陛下命的我。”李猪儿忙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