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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咬了咬牙:“难道,现在的瓦岗军,连裴仁基都对付不了了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瓦岗如果只有翟让,确实不足为虑,但是现在有李密这个狗头军师在,就有点麻烦了,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数万人马,又有充足的粮草,只怕旬月之间,贼众就会超过十万,虽然战斗力与官军无法相比,但毕竟人多势众,只靠裴仁基的万余人马,只怕难以将之消灭了,一定要东都出兵相助才行。”

杨广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可是,东都兵马要拱卫都城,震慑四方,不可轻动啊,这万一出击不利,贼人会不会反过来攻击东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东都洛阳,现在各地逃难的百姓与忠于陛下的民众纷纷涌入,现在人口不下百万,乱世之时,这些人理应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陛下可下诏,让东都新招募一批军队,武库里有大量的军械铠甲可以装备他们,只要许以爵位,肯定会有大量义民从军的!只要稍稍以几千老兵作骨干,带上几万新兵,就不愁兵力不足啦!”

杨广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哈哈一笑:“王爱卿,你的想法和朕完全一样!”

第1842章 悍将刘长恭

东都,洛阳。

紫微大殿上,越王杨侗坐在龙椅边上的一张坐榻之上,看着殿上的两班文武朝臣,比起几年前的杨玄感起事时,这杨侗又长大了三岁多,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仪表风度出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了,虽然他只有十五岁,但是多年来镇守东都的经历,让他已经习惯了坐在这个位置上,象个皇帝一样地处事,他的目光扫过站在殿上的文武两班官员的脸上,在威严中透出一丝忧虑之色。

站在左首第一位的,是个全副披挂的将军,中等个子,圆脸小眼,可不正是王世充多年的好友段达?

说起这段达,也算跟王世充相交二十五年了,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胖子,这会儿也已经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将,这些年,天下大乱以来,段达的运气就一直不好,虽然早早地离开了骁果军,成了左骁卫的将军,但是跟各地义军打起仗来,就现了原形,原先是在河北,屡次败在张金称,王须拔等人的手下,还落了个“段姥”的外号,意思是说他象姥姥一样不停地给义军送装备送俘虏,让义军壮大。

有了这个倒霉的名声后,段达是又恨又怕,他知道自己的几把刷子,于是拉上了当年王世充的另一个好朋友冯孝慈,联手对付张金称,却不料冯孝慈贪功冒进,中了张金称的诱敌之计(这招也是张金称当年跟王世充学的),结果兵败身死,而段达再无力对付张金称,干脆称病回到东都,靠了向宇文述和王世充大肆行贿,才算保住了这个将军之职,现在东都城内,已经没有了十二卫的大将军,他这个左骁卫将军,居然成了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位列左首第一位。

而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则是时任太府卿的元文都,这位王世充的老对头,这次被杨广留在了东都,与段达,皇甫诞的儿子,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检校民部尚书韦津等人,共同担任东都留守,辅佐杨侗镇守国都。

大概是杨广以为这几位,尤其是段达和元文都,曾经经历过上次杨玄感攻打东都的战役,在这里留守,也能让杨广放心吧。虽然上次守洛阳的英雄,东都留守樊子盖前一阵子病死,但是这堆臭皮匠们加在一起,应该也能顶个樊子盖吧。

只是段达和元文都,都不敢正视杨侗的目光,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决不是翟让和李密的瓦岗军的对手,杨侗这时候定是要自己出谋划策,或者是领兵出战,在这个时候,沉默是金!

杨侗干咳了一声,说道:“前日里翟让,李密的瓦岗贼人,偷袭了我军的回洛仓城,城中的粮草,足有百万斛之多,给贼人一天就搬空了,不仅如此,李密竟然还打开仓城,让四处的百姓去任意取粮,听说前去背负粮食的百姓,络绎不绝,挤满了道路,而李密从中简选丁壮加入叛军,三天之内,居然得胜兵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