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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经济上说,本来就宜于分业,平民出饷养兵,全不过问战事,对经济建设是有益无损的。若实行府兵制,则举国皆兵,实至今日乃有此需要。

可兵若真能御敌,平民原不需全体当兵。所以说,募兵之制,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有其相当的价值。

大宋立法有其深意,只不过所行不能副其所期,利未形而害已见罢了。

而刚刚说到番戍的问题,兵力的逐渐腐败,番戍之制使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便于指挥统驭。

而兵士居其地不久,既不熟悉地形,又和当地的百姓没有联络,三年番代一次,道途之费却等于三年一次出征,劳财何其之巨?

更重要的是,每逢水旱偏灾,又多以招兵为救荒之策,于是兵数递增。

宋开国之时,不满20万;太祖末年,已增至37万;太宗末年,增至66万;真宗末年,增至91万。

仁宗时,西夏兵起,增至125万。后虽稍减,仍有116万。

欧阳修说:“天下之财,近自淮甸,远至吴、楚,莫不尽取以归京师。安然无事,而赋敛之重,至于不可复加。”

养兵如此多,即使能战,也存在危机,何况并不能战,对辽对夏,都是隐忍受辱。

好吧,说远了,只说对盐改的影响。

上面已经说了,大宋番戍和后世正好相反。

后世华夏也有轮转番戍,但是,后世轮转的是将领。也就是说,几大军区司令,包括基层军官升迁调职,动的是官,而不是兵。

但大宋正好反过来,动的是兵,而不是将。

三年番代,士兵刚熟悉地方戍卫,就被调走了,劳身劳财不说,也确实不利于防卫。

而如此一来,如果推进盐改,将门要打好招呼的就不是某一个节点的将领,而是几乎要和整个西北的将官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