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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不掺和政治的老实人,坐在一起便只管饮酒作乐便是。

程家前堂内,李素难得主动地端起漆耳杯,朝程咬金遥敬:“程伯伯,咱们莫谈国事,只论风月,小子满饮,您……您也别随意,都干了。”

一杯酒下肚,李素眉毛眼睛鼻子全皱成一团,只觉得肚里着了火似的,又辣又痛。

程家不讲究,自从发明了五步倒之后,再没在程家见过别的酒了,你弄几壶三勒浆会死吗?

李素干杯了,程咬金连随意都懒得随意,斜着眼很轻蔑地嗤笑一声:“怂样!还‘莫谈国事’,江山是陛下和老夫这帮子武夫一起打下来的,怎么就谈不得了?还‘风月’,成亲三四天了还没跟婆姨同房,老夫跟你有甚风月好说?”

“啊?”李素脸上血色翻涌,悲愤万状。

活不成了,家里有程府的密探?这么隐秘的事他咋知道?

“程伯伯咋知道的?”

程咬金又斜了他一眼:“俺咋知道?你牛伯伯李伯伯他们都知道,婆姨讨来不就是让你睡的吗?成了亲不同房是个啥说法?放着娇滴滴的婆姨不用,连家都不敢回,每天孤零零睡火器局里,还有脸跟老夫论什么风月……”

李素眼睛眨了眨,瞬间明白了。

许敬宗!这个老混蛋!明日去火器局把他吊在树上抽!

李素直起腰杆,一脸正色道:“程伯伯,您与小子皆是朝堂重臣,咱们爷俩还是谈谈国事吧……”

程咬金的表情更轻蔑了:“呸!乳臭未干的小子,还‘重臣’,老夫跟你有屁的国事谈,酒喝不下去赶紧滚蛋,以后给老夫多送些绿菜,除此之外再弄点实在的,你家庄子上难道就没有偶尔摔断腿的牛吗?明给老夫摔断一头,老夫不多要,肉分一半足矣,快滚。”

“是是,小子告退……不过摔断腿的牛,真没有。”

程咬金气笑了:“护犊子的货,滚吧,记住,重修大明宫是朝堂里该议论的事,你个小娃子千万莫参与,否则引火烧身。”

“程伯伯放心,小子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