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个女子忽然出现,带走她的同时对着自己随手一指。
于是他本就残破的神魂中央,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数十年难以弥合,日日夜夜给它带来痛苦。
那种神魂撕裂的恐惧它犹自历历在目,甚至不输当年镇杀自己的那个仙人。
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死?
“你是她的女儿?”它问。
赵襄儿颔首道:“我自小随娘亲长大。”
那团火焰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嘲弄还是遗憾的叹息:“但你太弱了,你哪怕修行一生,也远远触及不到那个层次。”
赵襄儿没有回答,但她蹙了蹙眉,显然不认同对方的观点。
那声音微讽道:“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年龄还小,但是你要明白,修行之路上,大部分时候,年龄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修行不像行商,若非机缘通天,大部分人一生能达到的顶点,在出生之时便已然决定好了,甚至很多人,十多岁时便触碰到了那个顶点,误以为是绝世之才,可惜此后一生再难寸进。
赵襄儿道:“既然前辈修为通天,那可能猜到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那苍老的声音笑了笑,自嘲道:“总不能是来陪我这个老东西解闷的吧?”
赵襄儿直截了当道:“我要放你出来。”
地宫之中一片死寂,接着山呼海啸般的笑声爆起,有飓风自那铜炉间涌出,吹得少女黑发向后抛舞,一袭黑裙更是灌风般猎猎抖动着。
她抿起薄薄的嘴唇,双手负后,似暴雨之夜湖上逆行的舟,竟艰难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过了许久,暴风渐止,光影明灭的地宫恢复了平静,少女紧绷如弦的身子却并未放松,她目视前方,并无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