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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埋怨过自己的迂腐,心想当日与老狐战于栖凤湖,自己重伤倒在他的门院时,该看的或许也看得差不多了,但那时候毕竟是昏迷,宁长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如今的状况大不相同,更何况,如今他们身份还是师徒。

于是陆嫁嫁便假意没有察觉到身体的状况,与宁长久聊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

夜深之后,陆嫁嫁说要送他回去,宁长久却一反常态地说今日自己回去便好。

“你走内峰不安全。”陆嫁嫁反对道。

宁长久心想若是让她看到自己屋子里有个少女鬼魂,那自己不是更不安全?

他婉拒了陆嫁嫁的好意,打趣道:“放心,哪怕我被抓到,也不会将师父供出来的。”

陆嫁嫁不理他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都在这般平静中度过。

被民间称为鬼节的无神月很快也要到来了,这是空猎年和罪君年的接替,这不似新年,并不遵守任何人间的黄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陆嫁嫁的剑体再无寸进,她同样自责反思过,责骂着自己的矫情和不体谅。

宁长久每日冒着危险,不辞辛劳地来到峰主殿中,为自己炼体非但要损耗他的灵力,而且还很耽误他的修行,他这般为自己好,自己却为着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犹豫着,他们明明在皇城中便相互照顾过对方,某种意义上坦诚相见过的两人虽未明说,但都是心照不宣的,既然如此,为何心中的坎还偏偏迈不过去呢?

这不仅是耽误自己,也是在耽误别人。

陆嫁嫁沉静下心,独照着峰主殿中的幽明烛火,觉得那遮遮掩掩的自矜愈发可笑,她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修长的指节一点点按上了丰盈的衣领,她轻轻叹气,细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烛火跳动的眼眸。

……

夜里,宁长久一如既往地穿过无人的隐峰,他的隐息术愈发纯熟,过峰之时宛若脚步无声的幽灵,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半个月的消磨后,他对于陆嫁嫁的炼体已不抱有什么期待,只是想着去峰主殿坐坐,他上辈子太守规矩,所以如今这种违背门规的禁忌能带给他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