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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聊得很高兴啊,我跟乐怡要来打扰了!”周赫煊带着张乐怡过来敬酒。

“我以茶代酒,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阎锡山举杯笑道,“周先生,待会儿敬完酒,你就来坐这一桌。我,还有你,还有汤因比先生,可以畅谈思想哲学问题。”

“一定,一定!”周赫煊狂汗。

……

朋友太多也麻烦,周赫煊当晚被各种人拉着说话,等他回到阎锡山那桌时,差不多都已经散场了。

阎锡山低声道:“周先生,你说的话都应验了啊,中央真的铁了心思要裁军,连对我下手的步骤都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你说我该如何应付?”

“我哪有什么法子?”周赫煊苦笑。

阎锡山看了看正在离场的宾客,拍拍周赫煊的肩头说:“我明天再来拜访,咱们当面细谈。”

周赫煊无奈地说:“我送你出去。”

等周赫煊把阎锡山送出门再回来,张谋之殷切笑道:“贤婿,阎部长、易部长、虞老板,还有三国公使要来参加婚礼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时间准备,可别怠慢了。”

“我只是发了请帖而已,没把握他们来不来,”周赫煊说,“而且我也没请阎锡山,是他自己来的,不晓得从哪儿打听到我要结婚的消息。”

张谋之惊讶道:“你没请阎部长,是他自己来的?”

“是啊。”周赫煊点头说。

张谋之已经无语了,他以前并不把学者当回事儿,只看重洋人、高官和巨富。

但周赫煊用事实证明,学者也是很牛逼的,那面子大到没边了。

阎锡山不但是民政部长,更是北方地区的大军阀,在军界足以和常凯申平起平坐。这种厉害人物,别人请都请不到,可周赫煊结婚,阎锡山居然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