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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说是一周以内。”

“也有可能。唉,偌大的中国,怎就如此窝囊!”

“希望南京政府赶快调派中央军北上。”

“开战时间谁又说得准?完全取决于日本人。人家说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若是在开打之前,中央军就挥师北上的话,估计宋哲元会先跟中央军打起来,日本人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该死的军阀!”

“……”

周赫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开的是诗会,我想起杜甫的《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们很不幸,生在一个军阀混战,国蹙民弱的时代。但有句话,叫做国家不幸诗人幸,家国情怀总是诗嘛。我非常敬佩鲁迅先生,鲁迅先生去世以前,号召中国文坛抛除左右派之分,共同着眼于救亡图存。对此我是很赞同的,我今天开这个诗会,主要就是想跟大家聊此问题。刚才,大家争论诗歌创作问题,在我看来没有必要。我认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写爱国诗、抗日诗、救亡诗!爱国抗日诗篇,不仅仅只反映战争,也可以反映社会现状,抒发自己的个人感情。比如杜甫的《春望》,这就是一首爱国诗。喜欢多愁善感的诗人,比如我的好友徐志摩先生,他也可以继续自己的风格,但我希望志摩多多着眼于国家民族,而非男女情爱……”

徐志摩被周赫煊点名,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点头应付。

周赫煊又说:“中国诗歌会的作品,我是很欣赏的。但我想提一个建议,不要死扣着意识形态不放,无产阶级是中国人,资产阶级也是中国人。现在中国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把日本人赶出去,我们要团结一致对外!”

穆木天举手道:“我对此持保留意见,日本人要抵抗,资产阶级也要抨击!”

“资产阶级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邵洵美反驳说。

杨骚笑道:“别人我不知道,邵公子的钱恐怕不是你自己赚的。”

邵洵美说:“那也是我爷爷和父亲赚的。”

“民脂民膏而已。”杨骚说。

眼见双方又吵起来,周赫煊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放下内部矛盾,共同面对外部矛盾。”

邵洵美笑着附和道:“我没问题,为了国家民族,散尽家财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