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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古代某官员看着自己家一车车拉来的粮食,笑着说好大的老鼠和麻雀一样,这个完全取决于官员的节操。

雍正玩火耗归公,然后以此加养廉银,说白了就是原本由地方官员自己收火耗,改成他来收,再由他按标准补贴给官员,但具体操作还是官员,最后他们还是有一堆方法钻窟窿。而杨丰干脆直接取消火耗,只要有这东西,那些官员就有了自己加税的法宝,所以这个取消,至于官员的俸禄通通大幅增加,明朝官员俸禄的确低得有些过分了,而且俸禄不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计,直接就是以银来计算。

农民的其他杂税取消,通通取消,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也不收了,就收田赋一项。

事实上因为杨丰之前免了一大堆义民田赋,就连这个也都收不了多少,本来他就是在向不收农业税来过渡的,但商业上的各项税收全部规范起来,尤其是之前那些免税的通通交税,不论士绅官员,不论宗室勋贵,只要有地有产业的通通交税。什么土地和商号诡寄到别人头上?那好吧,只要土地和商号在谁头上谁就给我交税,不怕你诡寄到藩王头上。还有什么飞洒?没关系,那边有大片官田等着你去租种,就一成地租,反正你给地主老爷交那飞洒的田赋也是交,去种官田交那法定的田赋也是交。

那地主老爷收租再低还能低到一成去?

这一系列改革,触动的还是士绅利益,虽然人头税和苛捐杂税没了,理论上他们也跟着一起受益,但问题是他们以前什么时候交过了?家里有官员举人什么的本来就是享受种种税收优惠甚至干脆免税的,哪怕没有这些特权的也都把田产诡寄到有这些特权的人身上,或者强迫那些租田的佃户给他们交,他们什么时候真正自己交过这种东西?明朝真正纳税的主体是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老百姓。

但现在,一视同仁,在税收上没有任何人有特权。

这样普通老百姓是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但士绅失去的太多了。

随着这些制度推行,不仅仅是遵化,就连永平其他各地也开始出现士绅闹事的,上次皇上取消士绅特权他们忍了,毕竟他们中间很多人还给皇上提供过大批粮食,事后皇上履行承诺以十倍价值的银两归还,而且赐给锦衣卫世职,但这一次他们是真得忍无可忍了,他们倒不是为了收他们税,而是官田那一成地租。

有那一成地租的官田,谁还租他们那些五成地租的私田?

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难道也让他们减租?简直开玩笑嘛,谁不知道他们的地租都是田赋的好几倍?交那点田赋算个屁,多加半成租子就出来了,可官田的一成地租却直接把他们一棍子砸回去,可想而知接下来肯定会出现大批佃户退佃,然后转而去租种官田的情况。而他们不想自己的田产荒芜,就只能选择减租,而这又是他们绝对无法忍受的,但他们又说不出什么,官田的主人是皇上,皇上愿意收多少是他自己的事,这样也就只能在奸臣祸国上做文章了。

整个冀东对黎玉田立刻骂声一片。

甚至他出门都遭到暗中朝他射箭的。

还有挑动罢市抗议,顶着先帝牌位上街的。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