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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继续啊!”

杨丰猖狂地吼叫着。

完颜银术可擦了把眼泪,痛苦地看着他脚下,他脚下是已经高到阻挡住了后面天井关的尸山,那是由近两千具最英勇的女真老兵死尸堆积而成,从天井关前五丈处开始,在山脊上一直向前延伸出十几丈,就那么诡异的耸立着,还带着他们体温的鲜血顺着两旁山势向下流淌,这个一身白袍连点血迹都没有沾上的妖人,就那么嚣张地高踞在尸山的最高处,拎着两把横刀恍如魔神。

“去禀报元帅,做两手准备吧!”

他生平第一次流着眼泪说。

他已经绝望了,进攻只是徒然地浪费士兵生命。

实际上他输得也不算丢人,毕竟这也是真正浴血奋战的结果,更何况哪怕不是有杨丰这种妖孽防守,像这样的险关也那从来不是肉搏登城强攻这种方式能打开,他们上次过的时候畅通无阻,只是因为这里的守军不战而逃,但就其本身而言,镇压太行四个字那真不是夸张的。

这关城的确不高也不大,完全就是一个弹丸之地。

可这地方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没什么卵用啊!

他是真得哭了。

他这个头一堵,后面绵延数十里的大军全就被关在崇山峻岭间了,他甚至还不如多尔衮,多尔衮被困的锁阳关至少就那一个咽喉卡着,无论锁阳关前后其实都是相对宽一些的山间盆地。他这纯粹就是山脊连着山脊,一路上没有哪怕一块小的盆地,无数类似锁阳关的险隘,绵延几十里的金军就这样被困在无数陡峭的山脊上无法行动。

而此时粘罕却在欲哭无泪。

他这时候刚刚到碗子城。

而他的大军正以两骑并行的方式拖着绵延的长龙,在蜿蜒的山路上借着晚霞的最后一点余晖,小心翼翼前行通过这座只有十丈长宽,基本上和个普通大院差不多,据说还是当年郭子仪修筑的小城堡。

在他一边是几乎直下的山势。

在他另一边是几乎直上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