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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叮嘱侍候的人小心些,一边心想,带着心肝儿宝贝自己赚自己的钱,这果然还是老板招高啊,面子也有了,钱也是这个口袋进那个口袋。不愧是温国公。

元霄亲亲近近挨着温仪坐:“你不知道,这里的老板叫江别鹤,特别奸诈。”

温仪不动声色:“怎么说?”

元霄就将那回的事改了名字换了时间说了一通,只道是一个朋友,末了说道:“幸得我那朋友聪明,虽说签一张白条,却未写真名。他聪不聪明?”

温仪笑起来:“他可真厉害。”

话这当口,小二已将茶水和点心拿了上来。一边取来,一边打量元霄:“这位小客人。”

元霄道:“我不小。”

小二改了口:“这位客人瞧着有些眼熟,莫非是常客?”

“……”那回元霄蒙了面,并不曾叫人看出五官,怎么如今倒说眼熟,这都多久前的事了,这店里的伙计眼光这么毒辣的么。元霄镇定道,“我是头回来,你看错了。”

小二还要再说,温仪却道:“认错便罢,你出去吧,不用留着侍候。”

元霄开口小二不听,温仪一开口,这伙计就乖得和鹌鹑一样退了出去。元霄不禁将温仪看了又看,心想,看来说他从前在这里打杂是没有错的了,和那些人如此熟稔。

一壶茶,一盘饼。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平都趣事,多半是元霄在说温仪在听人,但元霄能知道什么呢,他知道的不过也是当日在这里的道听途说,温仪知道个七七八八。可是有时候两个人在一处,就是路边长了棵花花草草,也能叨咕半天的。

不是话题有意思,权看说的是什么人。

楼下今日亦来了个姑娘拉着二胡,身边儿站了个老翁唱曲。从来是老翁拉琴姑娘唱曲,他二人倒是反了过来,别有一番韵味。茶馆打理的好,很少有不长眼的闹场。来喝茶吃点心的,多半也在平都有头有脸,一曲唱毕,随意赏了些银两。

姑娘家的曲子带了些历尽人间的沧桑,却又含了春日里少女情怀。听来清脆通透,十入人心。元霄看着温仪沉静的眉目,心中一动。话未经过思考,便开了口。

“你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