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

陆诩之这个人很有些坏心眼,自己憋得难受,并不打算让江龄也好过。小朋友额头上细密的薄汗在顶灯照射下折射出光,陆诩之看了看他,低头在他耳边说:“你知道吗?那天看你演囚在王府里那段戏,我好想能找个锁链把你锁在自己家里。”

这话压着用气音说的,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江龄也浑身一抖,呼吸倒是乱得更厉害了。

于是陆诩之就笑,听着很愉悦。江龄也气不过,在他身下扭成了一条鱼。

这友好的“投桃报李”方式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陆诩之不好过,江龄也同样忍得辛苦。最后,江龄也推开他,起身借浴室洗澡。

“别冲太冷。”陆诩之在外面说,“容易感冒。”

“那你一会儿别冲!”江龄也被他这风凉话气得脸红。

冲,是不可能不冲的。

这把年纪了,思路滑向下三路,理智上都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如果不加控制,那滑坡速度是很快的。

思想一滑坡,身体就容易起变化,就容易“冲动是魔鬼,失足一念间”。

不如洗澡,犯错误不如洗澡。

“咳。”陆诩之重新冲完澡走出来,看着江龄也的背影说,“我们来聊聊明天的戏?”

江龄也正站在窗前看夜景。他转过身,陆诩之这才看见他手里的剧本,和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脸。

他本就脸小,五官长得精致,这么一红,看得陆诩之心痒痒的。他低头一蹭鼻子,问道:“怎么了?”

“……勾引戏。”

江龄也看看剧本,再看看他,有些无措。那段戏,他本打算靠自我催眠熬过去的,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和陆诩之……算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比没在一起还可怕,每一个亲密的动作都成了暗示,他再也没办法靠反复告诫自己“他对我没这种意思”来抵抗心动意动,光是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下拍摄,他就能先把自己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