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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钰脸上精彩纷呈,先是难以理解,再是不可置信,最后猛地看向顾朔风,墨瞳深处已溢满了悲痛欲绝。

“六师叔!你,你方才在塔前说的允我一桩婚事,是,是指栖烑?!”

顾朔风颌首:“你救的是栖烑,自然婚事也是栖烑,这便是以身相许,是报恩,不是栖烑还能是谁?”

面对顾朔风理所应当的反问,驰钰一时竟哑口无言,他望了眼顾朔风,又望了眼她怀中一无所知只专心享受幸福的小栖烑,如丧考妣,垂死挣扎。

“栖烑还这么小,我,我怎会心悦她?我方才在塔前说的心悦,是指……”

“指谁?”顾朔风微挑了下眉尖。

“对啊,指谁?”灵虚子也在一旁假装好奇。

毗罗不修纷纷迎和。

驰钰环视一圈,险些冲口而出的“师叔你”,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不,不能说,一旦说了这大逆不道之言,只怕师叔以后再不会理他!

驰钰强压心头翻涌的苦涩,攥紧的拳头憋得关节喀咔作响,挤出一句。

“是……是驰钰心仪之人,驰钰心有所属,自是不能与栖烑结为道侣,还望师叔师尊见谅!”

灵虚子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可知你明煊师叔为何如此笃定你能救出栖烑?”

驰钰恹恹垂着头,声音都有气无力:“不知。”

“是因她为你专程去求了梵机老人,梵机老人指出栖烑便是你的机缘,可助你大道飞升,是你一生的造化,不然你以为你明煊师叔何以收这么个废灵根为徒?”

驰钰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来,像是不可置信般哑声道:“师叔为了我……专门求了梵机老人?”

灵虚子颌首,“正是,此事关系重大,你切记不可外传,若外门知晓,为阻你大道有成,只怕会对栖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