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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渐苏站起来后带起一身土灰,模样看着显了不少狼狈:“你听我说,这人不能丢,坚决不能丢。”

“这还有什么好说?我偏要丢她!”

白喇公主床榻没睡暖回来,再次被夙隐忧一手拎起来丢出门外。好歹一国公主,沦落至今下场理该道声惨。

但兰渐苏如今自没说这风凉话的心思,心下喊着“嫂子撑住”,紧忙侧身移动,再将白喇公主丢回去。活生生一个大人,在二人之间像颗绣球弹来飞去,难为白喇公主还能睡得容貌祥和,如浴美梦。

夙隐忧第五次把白喇公主拎起,兰渐苏喘着未匀大气:“别丢了!她其实是!”

惊世骇俗的身份就要冲出口中,兰渐苏这时闻见打断他话语的粗豪之唤:“兰渐苏!”

浈献王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进西苑前鼻子先甩出四五声冷哼。脚迈进西苑后,那鄙薄的神情便再抑不住铺满整张脸。

兰渐苏喘定一口气唤:“父王?”

浈献王抬手一挥,反感地说:“别叫老子父王,老子有你这儿子得折一半寿!”

兰渐苏回不上话,只道仅凭一己之力,能在生死簿上改上个数字,竟是有那么点威力不凡的光荣。

夙隐忧张扬的戾气敛回一大半。这态度的转换,换在以前是不可能会有。只是而今多了几分思想。日前许情兰渐苏一事已让浈献王心生不快,夙隐忧不愿再在父王面前造次,于是只得恨恨将白喇公主扔回床上。

“逆子,你也在这?”浈献王那鄙薄的神情合出了几分痛心及愤慨,对走过来的兰渐苏愈发瞧不顺眼,就手里的信指住他的鼻子骂道,“本王多看你两眼,都嫌眼睛命太长!若非翊王请本王亲自将这封信送到你手中,本王誓死不踏入这个西苑,更不会喝这里的一茶一水!”

浈献王说着嘴干,将书信愤扔在桌上,拿起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饮尽后于愤怒中暗自回味了句“此茶真香”。

信上端正浑圆的字体书写“渐苏亲启”,留名“兰谡”。兰渐苏取过书信,撕开信封,抽出那张融了碎金的淡香信笺,敞开来看。

浈献王喝完第二碗茶,留意到床榻上的温香软玉:“这女人是谁?怎么你们两个,一个女人?”浈献王说着血气就滚到脑门,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内随着血气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