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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翊王知道这不是兰渐苏的“无情”。他的渐苏他最清楚了,感情越强烈的时候,越不懂得该怎么去表达。

跟随马车的奴仆跑来道:“二爷,车走远了,世子爷问您什么时候上去呢?”

“王爷,我走了。回吧。”

“去吧。”

兰渐苏跟着奴仆走了。

夙隐忧马车停在前方等他,他上马车时,再去望了翊王一眼。站在拱门下的翊王,是京都最后留给他的画。

被捆得像颗胖粽子的浈献王,在马车内歪着睡熟了。垂了帘,耳边便只剩车轮滚滚和浈献王的鼾响。

夙隐忧怕浈献王的头碰到厢壁,将他的身子扶正了些,道:“回了浈幽,一切都好了。”

兰渐苏像是有些累。他靠在厢壁上,眼皮跳得厉害。他觉得这趟离京,好像离得很简单,又没那样简单。

“二爷!二爷!”

耳旁似乎有人在喊他。他睁开双眼,确认喊他的人不是夙隐忧,声音貌似是马车外来的。

他掀起帘,只见队伍已经来到郊外,斜后望去,便看见山坡上一个骑马的淡衣人影。瞧的出马是一匹良驹,人的相貌却看不清。

兰渐苏看那个人,有些像沈评绿,也不能确定是。只是这一声接一声的二爷,掀帘后便没听见了。马车驶得快,那骑马人眼前的山坡亦到了头。

兰渐苏见那骑马的人立在山坡上,遥远地看着他。他仿佛又听到那一声声“二爷”。

是不是沈评绿,兰渐苏可能这一世都无从知晓了。

他垂下帘子,胸倒是有些闷。

夙隐忧递来水囊:“渴不渴?”

兰渐苏摆手说不渴。忽然眼睛闪过丝怀疑的光,又掀帘望出,他看了一圈护送他们的队伍。

“瞧着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夙隐忧问。

“咱们的人。”

和他们进京时带来的人马不同。

兰渐苏听闻皇上折掉浈献王在浈幽的几名将官,为的是除掉浈献王的羽翼。虽然浈幽还有驻军,但那批驻军,现在的浈献王已没有操控的实权。浈献王现在回浈幽等同一个废物藩王,皇上没有理由连他们从浈幽带来的护送人马也彻头彻尾换掉。这没意义,也很浪费钱。

夙隐忧跟着看了一圈,他却没看出哪里不同:“可能是这小一年来吃太好,吃出一身油水了。”

马不停蹄赶路到中午,兰渐苏问夙隐忧要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