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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夙隐忧身体朝一片迷雾开敞着,有些紧张地问。他束发的带子掉了,一大片青发垂下来,半盖在胸膛前。

咬着唇,脸上全是一片兰渐苏看不见的粉。

兰渐苏从背后将他紧揽住,“嗯”了一声。现在要回去,也来不及了。

他们在极乐巅,从未做过这样大胆的事情。

平日天朗气清,此地处处是高人、金像的慧眼,做什么亲密之举都是污秽。眼下纱雾重重,将高人们的眼睛皆尽遮去,想做些出格的事情,好像,心安理得了。

在竹林中揣着罪恶做完出格之事,夙隐忧脚步不稳地走了几步,最终还是迈不动腿,拉着兰渐苏的胳膊说:“我走不动了,这次实在是走不动了……”他的腰又酸,又疼,像被人折过了又重新复原。

“当真一步也走不了?”

夙隐忧点点头。

“世子哥哥还是这么体虚气弱的,平常叫你多走动,你却只爱赖在床上。”

夙隐忧不服道:“以前哪会如此,分明是这些日子馒头吃多了,都没吃肉,才会这样。”

兰渐苏被他这个理由逗笑:“是,我方才捏过了,世子哥哥确实不剩几两肉了。”

夙隐忧说:“难不成,难不成你不喜欢?”

兰渐苏瞧他眨着眼,好似很在意自己的回答。不好说些逗弄他的话,便道:“要是不喜欢,方才会反复来吗?”

夙隐忧心安地偷偷藏起一个笑。嘴角翘着,张臂说:“背我回去吧。”

兰渐苏唯有把他背起,背着回到屋里。

山上没热水,要烧水得临时生火。兰渐苏从柴房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些没被雾天浸湿的干柴。千辛万苦烧好两盆热水,倒进浴桶里,和了凉水进去。水温适中,他让夙隐忧先进去泡澡。

夙隐忧让兰渐苏一起,兰渐苏说不了。

这个浴桶十分小,容不下两人,除非一个人叠在另一个人身上。考虑到竹林中才以类似姿势奋战过,兰渐苏不愿再在浴桶里来一遭。这太浪费好不容易烧好的热水。

兰渐苏让夙隐忧先洗,毕竟夙隐忧身上湿粘得更厉害,而他只是出了些薄汗,衣服甚至还齐整地贴在身上。适才夙隐忧几番挣动,也只不过扯掉他的腰带。

夙隐忧趴在浴桶里蔫蔫泡澡,兰渐苏无聊地干坐在浴桶前翻书。一本《楞严经》,在山上早反复看了七遍有余。

夙隐忧眼睛离不开兰渐苏,视线在他身上转。他总想引兰渐苏注意,希望兰渐苏不要看书,多看看他。于是忽然起了玩兴,他双手舀起水,朝兰渐苏泼过去。

兰渐苏头顶一湿,抬起眼,见夙隐忧的脸搁在浴桶边缘,冲他得逞发笑,两只眼睛笑得像野狸。

兰渐苏抹掉脸上的水渍,将手上的书本放下,过去也舀他桶里的水报复他。

夙隐忧刚开始还跟他玩闹,眼看“打”不过,耍赖了,嚷着:“兰渐苏!我是你兄长,长兄如父,你怎能这样对你哥哥!”

“我对哥哥还不够好吗?正是我待哥哥太好了,刚才林里太过温柔,才会叫你现在还有力气来捉弄我。”他说着把夙隐忧整个人从浴桶里捞起来。夙隐忧叫了一声,浑身湿淋淋地被兰渐苏扛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