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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年笑着笑着,唇边的笑容被定格住——他原本并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情,但齐征一说,他又觉得……谢神恐怕真的会做到。他今年九月才满二十五,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去攀登人生高峰,成为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的……制定规则的人。

到时不管是他,还是征儿,即便同他一起创业,跟谢神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

林温这边,自从元旦过后,就开始正式、彻底跟林家两位哥哥划清界限。

兴许是没看到他卑微求饶的样子,两个步入中年的大哥在拿到三百万后,心里仍不畅快,对他不依不饶:“你妈前几天从家里拿出去的东西,是老头子买的吧?咱们也看不上这个老女人用过的东西,折个价吧。一并还了。”

林妈妈面色煞白,嘴唇翕动,怯懦着说不出话来。那些东西都是丈夫送给她的,即便她不用,卖个几百万也能给孩子帮衬帮衬。再说,她自己一没工作,二没退休金,身边也得留点钱养老。

难道真要全给这两个林家的儿子吗?

林温同样没说话,他看到这两个人时虽然面上一副‘老子不怕你们、瞧不起你们’的表情,但心里依然控制不住的紧张、畏缩。

从小到大扎根在骨子里的畏惧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有所松动。

“还不上吗?找你那个男朋友还啊。”二哥微微躬身,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直勾勾的看到林温心底,他说,“别说没有男朋友。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去年暑期,你们在苏格兰度假,就在爱丁堡城堡上,你缠着一个男生背你,在店铺门口,你们喝同一杯whisky,你坐在他怀里亲吻他。我留有他的照片,虽然只是侧脸,但不难调查出他的身……”

二哥的话还没说完,林温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在他脸上。

“你们敢去招惹他,你们做梦!你们去死!!”林温胸腔剧烈起伏,他站起来比两个哥哥都要高一点,那种不由自主就要比哥哥们矮一头的畏缩气场还在,可另一种疯狂从他眼睛里蔓延生长,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屏幕上显示的是林父弥留之际所托付的律师的电话。

他的指尖、手腕、胳膊都在抖,他几乎是嘶吼着出声:“那些钱不是我欠你们的,我妈也没有欠你们什么!你们凭什么打扰我的生活,凭什么打扰他?!我妈和你爸结婚,办了结婚证,这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按理说,他的财产有我妈一半。剩下另外一半才算做遗产,我妈和咱们几个均等分。就算你爸当年跟你们母亲结婚时签署过婚前协议,公司归属于女方,但你爸管理公司这么多年,工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我妈有权利拿到一半!”

“你他妈做梦!”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两个哥哥坐不住了,暴跳如雷。

林温恶狠狠的看着他们跳脚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快意,从他们说到谢尘宥开始——怒气已经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至于你们说那别墅是你爸挪用公款买的,有证据吗?沈律师拿到的证据是——那别墅是你爸用攒了十年的工资买的。别说他立遗嘱将别墅留给我妈,就算他不立,他和我妈结婚三十年,我妈也理应分到他十五年工资!”林温俯视着两个哥哥,继续说,“他四十九岁娶了刚满二十岁的我妈,结婚后他身体不好,我妈休学在家照顾他,这一照顾就是三十年。我妈耗费了青春,耗费了一个人最美好的三十年,那别墅是我妈应得的。不仅如此,撇除所有股份不谈,他工资折现后还剩一亿出头,我妈应该在此基础上再分六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