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咳意识越清醒,身体却还困倦着,在床上拱了拱,膝盖朝上蜷了一截,脊背自然弓起,占的面积愈发的小。
偏偏又在咳嗽,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只受了虐待的小物,让人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小心劝哄。
转变发生在阳台上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开始。
林淮声音突然降了一个调,有些犹疑和暗暗期待。
紧接着是推拉门被拉开。
这场景很熟悉,像极了圣诞夜自己装睡的那几分钟。
他在床上小声的咳嗽,阳台门到床边也不过三四步的距离。
闭着眼睛,林淮看不见对方什么表情,只能隐隐从沉了的脚步声中推测出他心情算不上太好,于是连咳嗽都小了声。
他声音小了,那人就笑了,声音沉沉的,像是某种危险不悦耐心耗完的讯息:
“现在倒乖了?早干嘛去了。”
“……”
是秦栯。
但他这话就很过分。
没见过恐吓一个病号的,更何况哪有什么早?早先他明明就有乖乖的穿衣服,降了温、室内闷,他开着窗户通风而已。
吹感冒难道是他想的吗?
人在梦里还被威胁,心情就格外的差,还特别容易委屈。
林淮悉悉索索、像只小虫子一般在自己的蛹中滚,翻了个身背冲着外面,发脾气似的,不面对秦栯,偏又咳得撕心裂肺。